里,他奋力起跳,挥拍时,棒球帽随风扬起,掉落在草坪上。
短球,t?过网后,网球擦着段京淮的耳畔越过。
30:15。
两个人喘着粗气隔网相视。
时屿被汗水浸湿的发梢贴在额角,前额的发挡住了眼底的神色。
他有些疑惑。
最后一拍明明就在段京淮的回击范围内,而且这球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算不上“质量球”,可是他并没有接。
喘息之间,球场缓缓陷入沉寂。
段京淮微微抿唇,攥着球拍的指尖微微收紧,眼底藏着压抑的低沉。
时屿愣了一瞬,他踌躇着动了下唇,还没开口,就看到段京淮忽的扔掉手里的网球拍,径直大步的朝他走来。
场边围观的人坐不住了——
程晟惊呼:“怎么了?”
郝帅瞪圆了眼:“老段不会是要打人吧?”
“这,不至于吧,玩场网球而已……”
沈知年一顿心惊,他迅速站起身来朝网球场迈步,谁知没等他脚步刚踏进草坪,人就愣住了。
段京淮在时屿面前站定,他垂着眼睫,下颚线紧紧绷着,扯掉时屿手里的球拍,在他错愕的神色中,不由分说地半弯下腰,单手揽着时屿的腿窝将人扛到肩膀上,往别亭这边走。
“………………”
“啊?”
刚准备上前拦架的众人都纷纷愣住。
就连时屿整个人也是懵的,他趴在段京淮肩头,茫然地眨了下眼睫,看到高椅上的裁判惊愕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
别亭内还有空闲的皮质沙发,段京淮径直绕过沈知年,躬下腰,把时屿放在沙发上,又半蹲在旁侧,手掌一把握住时屿的脚踝,拽着袜子的边缘往下拉——
时屿的脚踝雪白瘦削,跟腱细长,看上去精致又脆弱,而内侧踝骨处却肿高了一块,皮下透出片片青紫。
蒋旖旎凑过来“啊”了一声:“受伤了?”
段京淮眉心紧紧蹙起,沉着脸抬眸睨时屿一眼,把冰饮杯壁贴在他踝骨处。
一侧是段京淮掌心炽热的滚烫感,另一侧是袭人入骨的寒意。时屿下意识地抬脚往回挣脱,刚一颤动,便被男人更用力的握在手心里。
谢景廷吩咐一旁的侍者去叫家庭医生。
秦皓盯着他的脚踝判断说:“接回球的时候扭了吧,看上去还挺严重的,你不疼?”
段京淮轻嗤着哑笑一声:“能不疼?就知道逞能。”
时屿不知道段京淮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虽然在平复呼吸的时候有轻微的刺痛感,但并不妨碍正常击球和跑动,而且在对抗时,紧张神经也全然掠夺了痛感。
这种程度的脚伤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
对上段京淮的眼睛,纤长的睫翼轻轻扫过眼睑,时屿不以为然道:“不影响打球,完全没有到医疗暂停的地步。”
段京淮稍愣一瞬,记忆穿梭回某个黄昏浓稠的下午。
他刚打完一场艰难的校园篮球赛,膝盖受伤,发梢处还染着湿漉漉的汗,步态蹒跚地往观众席走。
时屿笔挺地抱着胸坐在观众席内,冷着脸瞪他,眼尾勾了几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