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能再等了。
他必须要跟时屿坦白他的心意。
粥的味道的确不错,口感细腻顺滑,时屿本来只是想尝几口填肚子,没想到一连喝了大半。
沈知年:“怎么样?”
“嗯,很好喝。”
时屿慢吞吞地点点头。
这粥的味道,让他想起十几岁的时候,他也曾在高烧后的夜晚喝到了这样味道的粥。
漆黑漂亮的瞳孔里流露着复杂的神色,眼前是一张挥之不去的脸,紧紧的依附在他的脑海里,占据着他全部的思绪。
他又在想段京淮,难以抑制的。
“时屿。”
沈知年叫他。
后者没什么反应。
“时屿——”
他提高了一些音量。
“嗯?”时屿后知后觉回神。
沈知年有些忧心地叹了口气,时屿在美国也是这样,总是莫名其妙的发呆。
“明天晚上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时屿看着沈知年,不解地歪了下头:“……吃饭?”
“噢,”沈知年牵着唇笑了笑,“我最近不是签了个大单吗,想跟朋友庆祝一下,你能来吗?”
回想着最近的工作都告一段落了,他也的确需要放松一下心情,时屿点点头:“嗯。”
“就在In Join怎么样?”沈知年温和地笑了起来,那t?是他父母定情的餐厅,“明天晚上去你公司接你。”
“好。”
——
酒吧台球室。
影影绰绰的灯光虚幻的迷人眼。
随着“咚”地一声脆响,白球撞到桌壁又弹了回来,将绿球击落进袋子里。
段京淮如猎豹匍匐进攻般伏低身子,身体压成一条直线,手中的球杆快速出击,没一会儿,就把桌面上的台球尽数击落进袋内,压根没跟谢景廷上场机会。
谢景廷倚着球台眯了眯眼,捏着酒杯抿了口,淡道:“你要是郁闷,就直接找人表白,在这里跟台球较什么劲。”
话音刚落,段京淮抵着桌面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轻颤。
明显带着怒意的白球“砰”的一声撞击到红球,红球沿着两侧的桌壁来回撞击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擦过桌沿,球身慢慢向前滚动,摩擦力使然,缓慢的停到了洞口。
段京淮咬着烟斜睨了他一眼:“你打球太废物就别给自己找借口。”
谢景廷勾唇扬眉,坐在桌角挑了个角度弯折着身子伏低,球杆快速退出:“起码我敢爱敢恨啊,不像某些人,又是送医院又是辛勤煮粥,赵麟一个扣子都没碰到就把人揍了个半死,还调监控把人送到局子蹲个十天半月。”
“哒”的一声脆响,红球落袋。
他挑眉笑笑,慵懒地撑着球杆调侃道:“说到这个,我还不知道段公子竟然还会做饭呢。”
段京淮:“……”
他眸光低沉,端起酒杯来将杯底的烈酒一饮而尽,辛辣顺着喉咙冲涌进去。
“认识你这么多年,难得看见你因为感情失魂落魄,”谢景廷继续击球,嗓音上扬着,“当个哑巴有用什么用,白痴才在这里猜来猜去,喜欢就表白,他如果不答应你就死皮赖脸的追,多简单。”
段京淮轻嗤一声:“你如果很闲,不妨去处理一下你手里压箱底的那几个工程。”
谢景廷没理会他,摸过手机来看了眼短信:“沈知年说时屿醒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段京淮斜靠在着桌球台旁,眼睑懒懒地耷拢着,没什么表示。
袅袅升起的烟雾将他俊朗的轮廓尽数掩盖。
就在这时,一旁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段京淮漆黑的眸子忽然亮了一瞬,他飞快地将视线投放到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