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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利二十五年,谢燃入国子监教学,时人皆以其为二皇子党。但等一年后二皇子倒了,诸人才惊觉谢燃其实支持皇长子。
又一年过,皇长子母族因卖官鬻爵而倒,皇长子被发配偏远封地。诸人原以为这次谢燃要受牵连,却没想到,庆利帝仿佛毫无所觉,又给了谢燃执掌御林军的尊荣实权。
这时,明眼人才发现,四年来,有权势的皇子竟基本倒了个干净,剩下的是包括赵浔在内的三名不起眼的皇子,要么是母族卑微,要么是秉性驽钝。
谢燃先前几年常年外派地方整治贪污灾患,又带病打过几场边境的小打小闹,真正回盛京时,正好是帝王一年一度围猎的前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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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在谢燃面见庆利帝出宫的路上堵到了他。
谢燃又变了很多。
不过四年,眉目自然还是当年的眉目,他却仿佛如同变了一个人。
剑眉如锋,眸光如箭,就如朝野中盛传的,如今的谢燃比起活人,更像是一把凶器,庆利帝手里的一把剑。
四年,他已经从人尽可欺的灭门遗孤,成了位高权重的当朝重臣,真正的新任定军侯。
那天的谢燃似乎心中有事,一直皱着眉,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望向赵浔的目光也十分平静疏离,仿佛从前那么多次师生相称,同桌而饮,都是赵浔的幻觉。
谢燃道:“殿下找臣何事?”
殿下,臣,何事。
赵浔拦住他的地方偏僻,没有外人。但谢燃还是如此公事公办的态度和回答。
四年来,赵浔每日每夜,流血流汗痛苦不甘的时候,总是喜欢想谢燃。
开始只是天真地想,觉得自己在一步步成为对老师有利用价值的人。
后来,他大一些了,也渐渐懂了朝局,便不再那么幼稚。逐渐明白了皇子众多,自己虽然听话,但出身太过卑微,对谢燃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备选项。
或许他能有这个身份,都只是谢燃怜悯。
慢慢地,情感便变了味,在一次次被拒绝和回避中,他开始猜测谢燃的态度,也开始动用自己一步步培养起来的暗桩,为谢燃查当年定军侯府灭门之事。
他想更了解谢燃。
他想谢燃需要他。只需要他。
于是,四年来的猜测慢慢成了执念,发芽变质。
这一刻,赵浔终于明白了,谢燃并不是真的想把他当作暗处的利刃,以期利用。
谢燃或许的确是不在意他。
谢燃对赵浔的态度,如同对任何一名普通皇子。
赵浔原本以为,多年后的第一面,他会欣喜或者怅然,却没想到,心中翻腾起的却是滔天的愤怒。
谢燃的平静,漠视,多年的冷淡……让赵浔非常,不甘心。
他忽然觉得……不够。
四年后相逢,赵浔已不再是懵懂卑微的少年,即将及冠的郡王殿下轻轻扣住了谢燃的肩。
这个动作其实还是克制的。
但谢燃这些天来,因许多诡异繁杂的噩梦而难以入睡,醒时不是幻听尸山血海的哭嚎,便是紧绷着神经应对庆利帝和政敌,体虚寒凉。
赵浔掌心的温度便显得尤其炙热,顺着他的肩头,爬到了朝服交领之下,裸露的苍白颈部竟无声无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