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时候如果有合适的人,你再回来吧。”樊伉有些伤脑筋,身边人手不够,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的。
看来给自己培养各式人才也是件刻不容缓的事。
当然,外面其实也有大把的能识文断字可以做帐房幕僚的人,但樊伉有那么多的秘密,外头的人他不敢用啊!
还是自己培养的心腹用起来比较放心。
之前樊伉还想着,若是家里阿琅他们得用,过几年就想办法除了他们的贱籍,后来一想还是算了。
就算除了贱籍,他们也交不起税,没有爵位,每年光是徭役就足以让他们家破人亡。
这个时候的汉朝,服徭役可不是后世的修修水利宫殿做苦力什么的,几乎都是兵役,好点的在本郡县服吏卒,只要地方上没有叛乱什么的,还能捡回一条命,若是运气不好,抽到屯戍之役,去边境防戍,就现在汉朝这狼烟四起的状态,去了八成就回不来了。
现在阿琅他们的赋税都是樊伉在交,因为樊伉有爵位,还是除了彻侯之外最高的第十九等关内侯,就算边关起战事,抽调兵役,万不得已也不会抽到他家的男丁。
所以说在汉朝,做庶民其实并不一定就比做贵族家的仆役好。
除了做贵族,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其实便是贵族,也不是就意味着能高枕无忧,从此一路荣华富贵,真掉起脑袋的时候,贵族的身份也不顶用。
总而言之,这就是个操蛋的年代。
驴车在长安城里又行进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到达临武侯府。
临武侯府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男主人出征而显出与平时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做着自己的事,波澜不惊。
樊伉猜测大约是因为战争太过频繁,大家都已经习惯到麻木了。
吕媭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对着他又搂又捏的,要不是樊伉拼死拒绝,他估计吕媭还能更过份一点。
“阿母,我都十二岁了。”他含蓄地提醒吕媭,他已经长大了,是个小男子汉了,所以别拿小时候的那一套对待他。
吕媭笑道:“哎呀,伉儿都十二岁了,差不多都可以成亲了,阿母得好好给你物色一个好小娘。”
“……”樊伉满头黑线。
十二岁就结婚?
坑爹呢!
十二岁发育都不全,这么早结婚残害儿童啊!
而且他很怀疑吕媭口中所说的好小娘的标准,其中肯定不包括樊伉的喜好这一块。
再说他也不喜欢小娘,他喜欢男的啊!
高高瘦瘦有腱子肉的男的!
虽然重活一世,壳子缩水了,但他确信自己的性向并没有改变,依然是性别男,爱好男。
吕媭还在对着樊伉的脸上下其手,将他圆圆的脸拧成各种奇怪搞笑的样子。
樊伉翻起一双死鱼眼,口齿不清地道:“阿母,能进去了不?冷啊!”
吕媭这才松开爪子,招呼他进府,又吩咐下人赶紧生火做饭。
一时坐定,吕媭一扫方才的搞笑画风,十分严肃。
“这么大雪天,你要来长安也不先让人捎句话过来,我好打发人过去接你,现在外面都不太平,就你和无名两个人,万一路上出了点事怎么办?”
樊伉对他阿母变脸跟变戏法似的性格早已经适应,非常淡定地道:“我做了件事,要进宫向姨母赔罪。”
吕媭很是怀疑地看着他:“你一个小孩子做了什么事,还非得这么郑重其事地向你姨母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