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伉态度十分谦虚:“舅父谬赞了。”
其他几名纨绔也上前来行礼。
吕释之虽然见面就骂儿子,但是心里对儿子的表现还是满意的,连带着的对这几个跟儿子混在一起的小混蛋也觉得顺眼许多。当他得知这群纨绔们都和吕禄一样在同一个书院念书之后,不仅顺眼更觉顺心了。
不管什么时候,为人长辈者大抵都喜欢后辈上进好学的。
众纨绔们见完礼,一同回到北阙甲第后便告辞离去。
吕媭得到消息早已迎了上来,见到吕释之和樊伉吕禄他们几兄弟一起回来,不由笑了:“你们这是半路遇上了?”
吕释之道:“在安门外刚好碰上。”
待得入府,稍作歇息,便命人唤来吕禄吕产兄弟,询问二人学问之事。
吕禄一心盼着吕释之能早日回长安,好让他能有机会放假离开书院畅快两日,不然成天和那些贱民在一块,他都快要忘了自己君侯之子的身份和荣耀了。
结果吕释之一来长安就问他上学的事,心情顿时不那么美丽了。
“还不快去?”吕释之对子侄们的态度可不像樊哙对樊伉那般和风细雨,吕禄稍有磨蹭,脾气便暴躁起来。
吕禄对吕释之的拳头还是有几分畏惧心理的,急急忙忙取了课堂笔记和作业递给吕释之,嘴里小声嘀咕着:“你看得懂吗?”
作业本都是纸张装订而成的,吕释之皱着眉头仔细检查,发现自己居然真的看不懂,还以为儿子捉弄自己,顿时怒了,对着吕禄就是一顿揍。
“教你拿这些时日念的书与我看,看你拿的这甚么东西!简直暴殄天物,浪费此等珍贵纸品!”
吕禄被捶得抱头乱窜,一边逃一边喊冤:“书院教的就是这些啊!你自己看不懂怎么能怪我!”
樊伉内心不由得对吕禄充满了十二万分的同情。
虽然说老子揍儿子天经地义,但是这样三两句话不对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开始抽孩子也太随便了吧?
樊伉不由得十分庆幸自己穿成了樊哙的儿子,若是换成吕释之,就他这样闹腾的性格只怕早被吕释之抽死了。
素来稳重的吕产隐在墙角,努力将自己伪装成一只不会说话的鹌鹑,生怕吕释之什么时候抽疯把怒气转到自己身上来。
樊伉一见就知道他是指望不上的,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用自己不那么强壮的身板隔开吕释之和吕禄。
“舅父息怒,这些确是书院教的算学,禄表兄于算学上十分有天份,连书院的先生都称赞过。”樊伉委婉地劝说道。
“是么?”吕释之其实也不是真的计较儿子学这种鬼画符,在他的心目中男人么能抡得动大刀杀得了匈奴就成了,他又不指望自家的蠢儿子能成为孔圣人。可这不是抽习惯了么,以至于他看到自家的蠢儿子就手痒痒想抽一顿。
反正阴天里打孩子,闲着不也是闲着么!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的吕释之,顺手又抽了吕禄一下,才挥苍蝇一样将他挥走了。
吕禄顿时如逢大赦般拽着樊伉飞快地跑走了,一路直奔到樊伉的院中,才拍拍胸口,一脸逃出生天的表情。
“还是伉表弟你对我最好,当着阿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