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我打开门,看见梁砚提着什么正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吗?”我冷淡开口,手放在门沿上。
梁砚默了一会,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刚才去病房找你,护士告诉我你出院了。”
“是,她说得没错,我确实出院了。”我说,“噢,你是来要医药费的?多少钱我转给你。”
梁砚沉默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片刻后,他开口:“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他又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梁跃会去找你的麻烦。”
我其实不该因为这事发怒,或者说本身就是我擅自改了那幅画在先。人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更何况这件事和梁砚似乎关系不大。
但不知为什么,我看见眼前的人,却总有一种不知从何处来的无名怒火。
“是吗,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吧,做错事还要哥哥给他擦屁股吗?”我嘲讽着说,“要道歉的话,为什么不让他自己来?”
梁砚沉默地看着我。
然后他说道:“小然,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我捏着门沿的手慢慢地攥紧。
我看向他:“有什么必须进去的必要吗?”
“……”
“我记得梁先生已经有未婚妻了吧。”
我手下用力,试图关上那扇门,态度强硬地想要拒绝他,“抱歉,这里不欢迎你。”
一直不出声的梁砚终于开口了:“我早就和她解除婚约了……你知道的,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是吗?”我听见自己清晰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我身上发出来的一样,“到底是因为真的没有感情,还是因为她背后的秦家对你来说是一枚弃子,早就失去利用价值了呢?”
“……什么?”
“有用的时候就留下没用的时候就一脚踢开。”恶毒的话语几乎是不假思索一般就从我的口中吐出,我轻描淡写地开口,“像你这种没有心的人,难怪你弟弟会被你逼死呢。”
第61章 “我从没想过逼死你”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控。
我轻轻地喘着气,望着梁砚,心里却有一种被毒蛇缠绕心脏、释放毒液一般窒息阴暗却扭曲的爽快。
梁砚错愕地看向我,我疑心他下一步就要上前扼住我的喉咙,像从前很多次在床上用手勒住我的喉咙,想尽办法在我身上留下各种伤痕那样。
但我看着他的眼睛,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动。
“……”他没有解释,但他确实轻轻张了张嘴,我想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能说。
窗外阴沉了一天的天气终于在此刻倾下瓢泼大雨,太突然了,我的窗子尚未关严,此时被狂风吹得哗啦乱动。
我没有扭头,梁砚却看到了。他顿了顿,然后说道:“你的窗户。”
“吹不坏。”我说道,“你还不打算走吗?”
梁砚定定地看向我,很拙劣或者说很高明地向我苦笑:“我没带伞。”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没关系,我帮你给司机打个电话。”
“……”梁砚沉默地看着我。
我实在不懂我已经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