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炳脸耷拉下来:“你老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用一下好东西咋滴了!还有你和你屋的桌子椅子不错,你俩搬一套到我屋。”
“我爷是你老子,你快把好东西搬我爷那屋。”林东回?怼道。
林南催他?快搬。
林志炳夺下金鸡挂钟,抱着金鸡挂钟蹬蹬蹬跑,生怕他?跑晚了,两个狗日的儿子架着他?见?他?老父亲。
林东气得跳脚,说他?哪是做爹的,分明是强盗。
林南勾着林北的肩膀,语重心长说:“小北,你下回?别惯着他?,你越惯着他?,他?越蹬鼻子上?眼。”
林北收拾自己?复杂的心情,跟俩人说:“元宵节过后咱们?出门,给余淮镇的供销社干活。”
这回?他?到余淮镇最?大的收获是这个,把金鸡挂钟给他?爹就给了,他?一点儿也不难过,林北安慰自己?。
林东、林南脑子里只剩下“给供销社干活”。供销社是什么?,是兄弟俩小时候最?向往的地方,是他?们?长大后最?敬畏的地方,能给供销社干活,他?俩觉得他?们?老牛批了。
林北跟兄弟俩说一声,他?直接去了池塘那边。
还未靠近瓦房,林北就听到他?娘在说教他?爹,林北走过去,经过他?爹的屋,他?伸头瞥一眼。
“嚯。”小老汉抱着金鸡挂钟坐着,背对着门,任由?他?娘说他?。
林北瞧了一会?儿便离开,他?在隔壁屋没有找到余好好,他?绕到屋后,伸头往鸭圈里瞅,余好好果?然在鸭圈。
“好好。”林北喊。
余好好正在用干艾草熏鸭圈,听到林北的声音,她扭头问:“你今天和货船老板谈的怎么?样?”
“还不错。”林北好心情说。
余好好抿唇笑,继续熏鸭圈。
林北隔着门跟余好好说他?在余淮镇遇到的事,愤恨说他?爹是强盗。
余好好把没有火星的艾草灰撒在鸭圈四周,她离开鸭圈弄温水洗手,林北跟上?她,趴到她耳边嘀嘀咕咕,余好好拿毛巾擦手,林北掏出一罐雅霜,拧开盖子,余好好挖了一块抹手,她捧着手,鼻子凑近嗅,林北推她,余好好接过东西出门。
徐红英被?死老头的态度气的心梗,她一肚子火气离开房间。
她出门撞见?小儿媳抱着正红色衣服还是啥子出门,她拿起粪筐,从小儿媳身边走过去顺便瞧几眼。
余好好伸手:“娘,香不香?”
徐红英鼻子翕动:“香。”
她靠近余好好手心,是花香,又不是花香,反正这味道和她们?农村妇女没关系。
余好好收回?手,徐红英心情失落,她还想多闻闻呢,但是够了,这味道够她回?味一辈子。
余好好把东西擩到徐红英怀里,又去了鸭圈,反正她说不了邀功的话,说不了谎。
徐红英:“……”
她打开红布,精致的罐子出现,徐红英摩挲罐子,半晌,她把罐子装进口袋,散开红布,这才瞧清楚红布的原来面貌,是一条方块围巾。
材料是毛线,又不是毛线,徐红英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徐红英的心装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轰隆隆被?打翻,现在她心里什么?味道都有。
一丝甜意在心间化开,徐红英猛然意识到她过去心里没有糖,自然心里没有甜甜的味道,可现在有了,是小儿媳赋予的。
徐红英抬起袖子按了按眼角,她放下粪筐,返回?屋里。
“……从前村子里住着三兄弟,老大精,老二坏,老三憨,有一天,一只乌鸦问三兄弟讨水喝,老大、老二没管乌鸦,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