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颔首答应,心里却犯起疑虑,他母亲是何等人物,担心李乾不假,却万万不是吓得?着的人。
昌宁说姑母是一时气?血攻心,秦陌仔细询问情况,昌宁回忆了许久,告知他,长?公主是听到“散心骨”三?个字,整个人开始脸色大变的。
秦陌总觉得?,长?公主有什么?事瞒着他们。
而这件事,很可能就是卢尧辰,同他们反目成仇的原因?。
他大步迈入了坤仪宫,安嬷嬷一见他来,笑脸盈盈,却哎呀一声,“王爷来得?不巧,长?公主刚好去端华宫,寻太妃娘娘说话去了。”
秦陌的眸眼?微沉。
今日的端华宫,颇为冷清。
所有的内侍与宫女,一早就被太妃打发?了出去。
端华太妃端坐在了正厅之内,仿佛早有预料章肃长?公主会来找她,亲自?备好了茶。
长?公主亦没有任何随侍,独自?一人,拎来了一壶酒。
端华太妃一看见她手上的玉壶,怅然笑道:“我早知晓,若有一日东窗事发?,你第?一个,就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长?公主站在门前,凝了她良久,叹息道:“我的确没想到,你会选择同沈家勾结。”
“为何会想不到,难不成,你觉得?我这些年,过得?很好?”
“你若安分守己,我本?可保你直至晚年。这是何必?”
“何必?”端华太妃蓦然冷笑了声,“我伟大的章肃公主,你素来公正,却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包庇皇后这么?多年,不知午夜梦回,梦中可睡得?安稳?”
长?公主目光闪过一丝惊骇,“你是何时知晓的?”
“天底下岂有不透风的墙?我也不是傻子。”
长?公主默然片刻,将酒壶放在了太妃面前,“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对乾儿出手。”
端华太妃内心毫无波澜,淡漠地看向那玉壶,冷声道:“当年,皇后娘娘也是这样,用一壶酒,将散心骨,喂给了四郎。多好的一个孩子,满腹经论,有治世之才,比起李乾,好了不知多少!可惜,就为了区区皇位,这么?被毁了!”
“如今,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长?公主仍然觉得?,错的是我们?”端华太妃怒道。
“端华,我知道你们受了委屈,但你扪心自?问,当年,你对于皇位,难道就没有非分之想?若是没有,你又怎会瞒着兄长?,做出那样的选择?”
端华太妃激动道:“我既嫁给了陛下,我想和他有个孩子,我有什么?错?”
长?公主神色难辨,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沉吟了许久,只?断然道:“大周,不能乱。”
端华太妃苍凉地笑了起来。
他们这些上位者啊,就是这样,又无情,又无奈。长?公主是这样,先帝,何尝不是如此。
否则,又怎会集万千宠爱于她一身,却纵容皇后娘娘,给她的食膳中下避子药。
她这一生,本?不该有孩子。
长?公主不再多说,只?将酒壶留下,转身离去。
端华太妃怔怔将皇宫的高墙看了许久,嗤笑低头,将那壶中的酒水,倒出来了一杯。
长?公主提裙迈出端华宫门,站在朱漆大门前,沉默良久,回头看了一眼?,目光中,终是流露了一份怜悯出来。
她深深叹了一息,转过首,与秦陌四目相对。
八月的秋风,将御花园内的乔木,扫得?满地金黄。
秦陌跟随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