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珣却缓缓摇了摇头:“不够。”
武侯顿时一脸不解,崔珣道?:“打?蛇要一下?打?死,否则,定会被蛇反咬一口?,刘九,你带其余武侯,就算翻遍长安城,也要将玄诚给我翻出来。”
刘九真是叫苦不迭,崔珣住在察事厅这几日,全力督办猫鬼一案,他们这些武侯简直是疲于奔命,结果?现在崔珣又让他们去找玄诚这个老道?,这下?又要几日不眠不休了,但是刘九哪里敢反驳崔珣,只能苦着脸,应下?了这门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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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阙府中,却是另一种惶惶不可终日,沈阙的几个亲信都?被察事厅缉拿拷问,察事厅的九九八十?一道?酷刑,很少有人能熬得住,沈阙知道?,用?不了多少时日,崔珣就能寻得他窝藏猫鬼的确凿证据,到?那时,是生是死,难以预料。
沈阙命在旦夕,他整日都?喝的烂醉如泥,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都?是死,难道?让他去求崔珣放过自己吗?不,他宁愿死,也不愿向崔珣求饶。
沈阙终日酒醉,伺候他的家仆简直是倒了大霉,不是被他鞭笞,就是被他怒骂,这日他又砸碎一个琉璃酒注,斜眼看着收拾碎片的家仆,醉醺醺道?:“你们是不是心里都?在盼着崔珣早日抓到?玄诚,盼着我早点死?”
家仆们跪地叩首,抖如筛糠:“不敢。”
“不敢?哼,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该死,但我告诉你们,就算崔珣抓到?了玄诚,我也不会死。”沈阙饮下?一杯烧春酒,酩酊道?:“她欠我阿娘的,她不会杀我。”
家仆们面面相觑,将军口?中的“她”,应是太后吧,若换做将军犯了其他事情,太后或许是会保他,但现在,将军是要谋害太后啊,太后如何会放过他?
假如太后真的是这么心慈手软之人,那将军的阿姊和阿娘,又是怎么死的?
但他们心中纵然半个字都?不信,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能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期盼沈阙早点放过他们。
沈阙连饮下?数杯烧春酒,他醉眼朦胧,忽他一拍桌案,咬牙切齿道?:“都?是裴观岳误我!若非他瞻前顾后,崔珣在三年前就该死了,哪轮得到?他今日对我耀武扬威?”
他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崔珣碎尸万段,但是此时为刀俎的是崔珣,为鱼肉的是他,他不能将崔珣碎尸万段,崔珣却能将他碎尸万段。
沈阙将手中金杯砸向墙壁,金杯骨碌碌的滚到?地上,香醇酒浆流了一地,沈阙忽想起?,那日被他强行捏着脸颊灌着烧春酒的琵琶姬。
她叫什么来着?盛阿蛮?是天威军盛云廷的妹妹。
沈阙忽恶意的笑了,崔珣是四品察事厅少卿,他动不了他,但盛阿蛮只是一个贱籍乐姬,大周律令,奴婢贱人,形同畜产,他就算整治了她,也不会有人追究什么。
既然崔珣不逼死他不罢休,那么,在他死之前,他也要先恶心恶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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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几日不回府,李楹也甚觉无趣,事实上,她都?不明白崔珣到?底在气?什么,如果?是气?她擅自离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