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贪凉,无意中惹的病,以前也犯过,郎中早给了药吃,手上还有的,不必劳烦夫君让人再跑一趟了。”
雯歌不知方幼眠的谋算,也只以为她的确是旧疾又犯了,附和点头说是,“少夫人这病郎中说,吃了药避风静养就好。”
喻凛一听说她早便有这样的病症,蹙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放下来过,道,“不若我叫千岭给宫内送拜帖,请太医来看看罢。”
惊动太医不就露馅了,方幼眠连忙摇头。
脑袋晃得活像是拨浪鼓,碧色波纹的翠玉耳铛也跟着动,她话都接得很快,“实在不必了,很快就能好。”
见她神情实在抗拒,强势把太医请来,怕叫她不喜,喻凛只得作罢。
他补了一句,“若你有何不适,记得随时告知于我。”
方幼眠抿出一抹淡笑,“多谢夫君,其实不必过于担心,养几日就好了,只是那上神节要赴的宴....我只怕不能去了。”
闻言,喻凛怔住,他就没想到这一层。
见她虚弱的模样,喻凛叹息作罢,“届时看,若不好,那便不去了,养病紧要些。”
“况上神节每年都有,且再过些时日,还有旁的节日可供玩乐,届时再去不迟。”
“扰了夫君雅兴,着实我的过错。”如愿推诿了,方幼眠心落了,客套补了一句。
“无妨,不是你的错。”他道。
没想到,喻凛叮嘱她按时吃药不算,还在家办公事,盯着她吃药,幸而方幼眠谨慎,早替换了郎中给的药,吃的并非什么止咳粒,是饴糖泥丸。
一整日她都在内室待着装病,老太太得了消息,知道她病了,给送了不少补身的药材,吩咐小厨房给她炖药膳补身子。
不止老太太,就连二房不知怎么的,竟也得到了信,给方幼眠送了一些补品,即便知道二房没安什么好心,到底是家里长辈的“关怀”,她淡笑着收下了,劳烦身边的小丫鬟去传达谢意。
时日短暂,一晃而过,方幼眠的“旧症”没有多大好转,喻凛真只得自己去了。
没了她一道,他的兴致消减。
若非同僚邀约,喻凛也不想去了,本来这就是为了带方氏出门散闷才说要去的上神节。
纵然瀛京的上神节稀罕,年年都吸引了不少人上京游玩,喻凛也不会去,他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
临出门时,思虑到一事,顿住脚步,问伫立一旁的方幼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物件东西?”
每次他出远门办事,喻初一知道动向,便四处着人打听那地方有些个什么出名的,随后罗列了长长的的单子,非要缠着喻凛给她带回来,临时想到,他旋即一问。
方幼眠自然是摇头谢过道没有。
不想和喻凛有什么多余的勾连与交集,就算是有想要的,也不劳烦他买,欠人情,多攀扯。
见她想都没想就回绝,喻凛看了一会,只跟前两日一样嘱咐她按时用膳吃药,避风防吹,便要出门去了。
谁知刚跨一步,被方幼眠一声连咳带喘的夫君给叫住,“夫君何时回来?”
难得她第一次问起他外出归家的时辰,喻凛挑眉,盘算了一下,“晚膳之前。”
时辰有些模糊了,见方氏皱眉,再给了个确切的时辰,“约莫申时罢。”
想着她盼他归家,心头浮上丝丝欣然。
她大抵也是会怕闷的,患了病的人不论是身骨亦或是心里总会比往常脆弱些许。
思及此,喻凛又道,“你且好生歇息,我会尽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