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实在过于抬举,孙媳愧不敢受。”
所有人都以为她很乐意当家做主,去管喻家大小事情,处理各种各样的烂摊子。
喻家事情多,她根本就不想管。
说完这一句,方幼眠还是没有什么后话,喻老太太不免有些急了,实在摸不透方幼眠的意思。
她都说了那么多的话,方幼眠还是没有具体的表示,实在太过于反常,莫不是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有些恃宠而骄了?
老太太沉下心思,再问,“或者你想要什么,只管跟祖母说,但凡能弥补你,我都会酌情考虑。”
又是施舍一样的语气,方幼眠心里生出倦意。
她起身,绕过圆桌走到老太太的边沿,规矩给她磕了三个头。
喻老太太不明所以,和宁妈妈对视了一眼。
宁妈妈上前要将人给搀扶起来,方幼眠跪着没动,她终于开口了,“万望祖母原谅孙媳之过,恕我实在不能帮祖母这个忙。”
喻老太太的脸色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又给她脸面,她居然还是这样不领情回绝了她。
眼看着两人就要起龃龉,宁妈妈连忙上前劝,“少夫人,老太太心里还是很疼您的,子嗣一事也算是帮您考虑,咱们大家门户,谁家夫人膝下没有子嗣。”
老太太若真是疼惜,也不可能会让她说服喻凛纳平妻了。
“您嫁进喻家也有很多年了,肚子始终没有动静,即便是老太太有心维护,传出去外面也不好听啊。”
“初儿小姐嫁去侯府没多久,也有了身孕,您是做她嫂子的,还落了下乘,岂非不好,您可不要犯糊涂。”
前儿她去找岳芍宁,可是听说了喻初有孕,崔氏上门探望的事。
世家贵妇聚到一起,岳家的夫人也在,说崔氏面上做得大度,惹得众人夸赞不已,因为她对喻初讲既然有了身孕,还是要找些人在容家三郎的房里伺候着。
但方幼眠记得崔氏回家的时候,可是吩咐了身边的人要好生帮喻初盯着,给她看顾着,不要让人放了小妾进去,也不要叫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在她怀孕的时候钻空子。
崔氏所做这些不过都是面子上的功夫罢了。
她要在外面博得一个好名声,这样一来,不必崔氏到处派人去说,众人都会知道喻凛房中如此干净,不是她这个做婆母的不张罗,问题出在方幼眠的身上。
“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方幼眠淡笑。
“你既然明白,为何还说做不到?”
喻老太太问得更明白了一些,“到底是不能做还是不想做?”
方幼眠答非所问,缓缓开口,把心里话都给倒了出来,“孙媳自嫁进喻家几年,一直无有所出,让祖母婆母烦心扰神,几次闹得家宅不宁,实在愧疚。”
“书鸢姑娘蕙质兰心,是一个好姑娘,又是祖母的外孙女,放给夫君做平妻实在委屈了,再有一则,或许婆母并不知道,婆母之前也让媳妇将祝家姑娘说给夫君做平妻,为此事,闹得很不愉悦,而今...再让孙媳去说,夫君定然也不会接受。”
“那你想如何?”喻老太太听着她的话茬,心里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可又觉得荒唐,不大可能。
方幼眠怎么可能放弃喻家这棵大树呢?
多少豪门贵女挤着要进入喻家的门庭,不说是正妻,就算是姨娘小房都无比乐意,给喻凛做妻子是多少贵女梦寐以求的事情。
心中作此想,喻老太太稍安。
可她那口气还没有彻底落到实在处,方幼眠便开口了。
“幼眠自知身姿单薄,家世低微,又不能为喻家繁衍后嗣,自请下堂和离,成全夫君和书鸢姑娘的美事,免去您的烦忧。”
此话一出,喻老太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