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间里有一个很小的保险柜。
那是很早之前父亲谢知买给她的。
谢沅很小的时?候,就会?写日记,刚开始是用密码本,后来父亲知道后,就给她买了?一个小柜子。
在林家?时?,她写得很多,又?乱又?杂,都是纷扰的记忆。
含蓄而凌乱,有时?候谢沅自己?看,都想不起来写的是什么。
近来她已经许久没写,但沐浴完后,她再度将小柜子给打开了?。
最近真的太久没写了?,上一回的记录还停留在五月——
【跟思瑜姐姐去摘樱桃,樱桃很好?吃,带回来后阿姨做成了?蛋糕,叔叔也说很好?吃。】
才过去了?三个月,却久远得恍若隔世。
谢沅提起笔,轻轻地掀开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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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沅说没睡好?,是糊弄沈长凛的,没有想到?一个晚上过去,竟然真的有点不舒服。
早上一睡醒,她就有点头晕。
上回低烧拖成高烧的经历太惨痛了?。
谢沅不敢乱来,立刻就拿了?体温计,然后含在口中?,看到?体温正常,她方才松了?口气。
但或许是真的没有睡好?,她没什么精神,早餐也只?用了?一点。
沈宴白昨夜回来得迟,用餐的时?间跟她错开,她也不必担心会?撞见他。
可两个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总会?有再见到?的时?候。
谢沅下午要去温家?,沈宴白在露台抽烟,他心情看起来不太好?,烟气很重,不知道抽了?多少根。
她路过时?,第一时?间没有注意到?黑暗里的他,只?是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谢沅不喜欢烟味,沈长凛从不在她跟前抽烟。
但沈宴白不知道。
他倚靠在墙边,听到?谢沅低咳起来,才陡地意识到?这?件事。
她好?像不太喜欢闻到?烟味,霍阳跟秦承月他们,在有她在的场子时?,似乎也从来不会?抽烟。
沈宴白将烟掐灭,低声说道:“抱歉。”
听到?他的话音,谢沅才发?觉哥哥也在。
两人昨天的那一面见得很匆忙。
那时?候谢沅一看到?沈宴白,身躯就紧绷起来了?,现在她缓过来很多,脑中?又?晕晕乎乎的,情绪反倒没那样乱了?。
她穿着?绿色的半长裙,乌发?披散。
开衩的礼服裙很漂亮,将细腰勾勒分明,其下是白皙的长腿,绿色的腿环隐约可见。
曾经穿着?不合脚鞋子都不敢多言的小姑娘,已经能?自然地踩着?高跟鞋走路了?。
谢沅低垂着?眼眸,轻声说道:“没事,哥哥。”
她是沉默寡言的,也是光彩照人的。
之前有婚约在身上,从没人敢向谢沅出手,如今和秦家?的事彻底断了?,可不就是有人想要来争抢吗?
别的不说,单单冲着?谢沅的容色,便有人想要将她娶回家?。
沈宴白能?感知到?她的疏离和紧张,到?底没忍住,又?低声向她说了?一句:“上回的事,对不起,沅沅,我当时?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