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卖军中粮草可是死罪?”
“是。”
“那怎么算是草菅人命了?”
“他犯军法,自然是军法处置,暗地里了结他是私刑,公私不分,谈何律法!”
“好一个公私分明的磊落君子!那我问你,既然监军已犯军法,现在他可曾伏法?”
“……不曾。”
“已犯国法却仍逍遥法外,律法何谈?”
见张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谢文喆摇了摇头道:“现在辩这个已是无用了,你既然让郑相知晓了此事,偷偷处置童监军已经不妥当了。”
张野有些郁闷:“那现在怎么办?”
他沮丧的样子真的很不顺眼,谢文喆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突然笑道:“这大氅皮子真好,想是陇西特有的墨狐皮吧?”
张野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变成了讨论皮货,但还是点头道:“对,这是我亲手猎到的。”
“这皮子甚是暖和,”谢文喆道,“若是我帮贤弟解决了此事,贤弟便把这大氅送我可好?”
张野见他裹在大大的衣服里,就只一张脸露在外面,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不禁点头道:“这大氅送你就是了,你若能解决童监军的麻烦,我便将今日提给郑相的礼物都给你送家去。”
“我要礼物作什么?”
“你现在不是……”张野把“靠典当度日”几个字咽了回去,换了一种说法:“不是有难处么?有些东西傍身总是好的。”
谢文喆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笑的更开心了,又想到将军府日后未必能保住这些宝贝了,便宜了自己也好,便点头道:“这样也行,那我帮你办完事了,你把东西偷偷给我送去吧。”
“我给你东西,怎么还要做贼一样偷偷的送?”
“你们张家不听我劝,迟早要完。我现在得和你保持距离,省的你们将军府倒了我吃挂烙。”
这一刻,张野真的很想揍他。
二人分别,张野转身要回相府门前乘马车,就见刚被自家主人甩丢了的随安终于寻到了谢文喆,他一脸欣喜的扑向主人:“少爷你在这呐!刚我还特意跑回咱家车里看了看,见您没回去,我又折回来找,可算找到了!”
张野回头,看着传说中当了衣服坐不起车的谢文喆。
谢文喆也看着他,笑的像只小狐狸:“贤弟莫要嫌富爱贫,无论我家世境遇如何,都定会千方百计达成贤弟所托之事,还请放心罢。”
张野叹了口气,点一点头道:“既然都是要回左相府,不如同行吧。”
谢文喆一愣,随即笑着应了,又悄悄对随安道:“张小将军这是迷路了,你在前面领路吧。”
随安领命,见少爷身上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