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之前他答应了谢文喆剿匪后便提拔他,可是谢文喆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之后,他却举荐了郑亮……这事情原就是他做的不厚道,导致如今谢文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郑超仕隐隐感觉到他将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
然而已经在曲王面前将话说了出去了,此时也反悔不得,郑超仕只好回过头来再与谢文喆联络感情,派人去请谢文喆过府一叙。
谁知道去请人的自己回来了,跟郑相禀报说,谢文喆大病将愈,此时不好拜访,怕过了病气给郑相大人。
话说的好听,但这事情做的还是相当不给郑超仕颜面了,郑超仕听了大怒,上好的嵌金瓷器在地上摔了个细碎,一旁的下人吓得喘气都不敢大声,只低头束手听郑相怒骂道:“竖子安敢无理!不尊师长!不孝父母!实为品行低劣之人!”
骂完了,郑相很是喘了一会,有那胆大的管家进来道:“相爷莫气,谢文喆不过是一小小从七品,只要咱们将他不尊师长的消息传扬出去,他的仕途便完了……”话未说完便挨了郑超仕一记眼刀,不敢吱声了。
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郑超仕干坐着生了一会闷气,转身回了后院书房。
可巧经过后院小花园,见到小女儿婉仪正与丫鬟在扑蝶,小姑娘们欢声笑语,一派的天真烂漫,看着都叫人心情愉悦起来。
郑超仕驻足看了一会,心下抑郁得了少许缓解。
忽又想到,自己正愁与谢文喆的关系无法修复,如今谢文喆年十九,未有婚约。自家这小女儿婉仪十六,也未曾有定亲的人家,两下相和,岂不美哉?
更重要的是,如果谢文喆与婉仪成了婚,那么作为自己的女婿,他定然要回到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婉仪!”郑超仕唤女儿过来,郑婉仪此时方知父亲在此,忙收了罗扇,规规矩矩的朝郑超仕走来。
自大女儿八年前入宫为妃,家里便只剩下这个小女儿承欢膝下,小女娃儿生的漂亮又是百般的伶俐,郑家夫妇便心肝肉一样的疼她。是以此时婉仪见到父亲也并无畏缩,落落大方给郑超仕行礼,口中道:“父亲金安。”
郑超仕见到这个女儿,十分满意。见女儿行完了礼道:“眼见着也是个大姑娘了,该许个人家才是。”
郑婉仪娇俏的一跺脚,拿着罗扇遮了脸道:“父亲就会取笑女儿!”
“在我面前还要使这小性子,我还不知道你,最是大胆无忌。”见女儿羞红了脸,郑超仕微微蹙眉,将郑婉仪带到书房内,语重心长道:“眼见着你也到了年纪,此时不与我们说说你的心意,到时盲婚哑嫁,岂不委屈了我的掌上明珠?”
郑婉仪撇了撇嘴:“父亲也疼姐姐,怎的将姐姐嫁到那深宫内去了?这些年间更是受尽冷落,如今更是见一面都难。”
这话险些噎死郑超仕,八年前他的地位还远不如今日,为了权势,他狠了狠心把大女儿嫁给了君上曲炳君,大女儿成了曲王的贤妃,郑超仕这才总算是把自己绑在了曲炳君的战船上。他从此平步青云,大女儿在曲王的后宫中却过得十分艰辛,八年间未生一儿半女,开销却越来越大。为保着贤妃能在后宫中过得舒心些,郑超仕做个清明贤相的梦想早已被现实埋葬,贪下的银子流水一般的送进贤妃宫中,可是郑超仕也知道,银子不过就是给女儿买个表面的体面罢了。
为着这个,郑超仕的夫人郑高氏没少埋怨他,然而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把大女儿要回来了,夫妻二人怀着对大女儿的愧疚,狠命的宠爱小女儿,直将她宠成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子,这不,自己亲爹怼起来也是毫不留情。
“你莫要说些旁的,我只问你,你可有中意的人选?”郑超仕真是拿自己这个女儿无可奈何。
“……”郑婉仪不说话,手里的罗扇左左右右来回的转个不停。
郑超仕心下一沉,他一见郑婉仪这样子,便知这小丫头心里确实有人了。正在想着是哪个登徒子竟敢勾引自己女儿,就见郑婉仪叹了口气道:“女儿整日只在家中,哪里来的外男能让我中意的,还不是凭着父母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