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为难道:“等会王妈妈回来看见,又要罚我了。”
谢文喆:“有我呢,你只说是我吃完了便是。”
随安撅着嘴收拾桌子:“少爷,也不怪王妈妈着急,你这吃的也太少了些,这样下去身子怎么撑得住啊?”
谢文喆不做声,随安偷瞄了他一眼,又道:“少爷,你要是真的不想成亲,只与那郑相说咱退亲就是了,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啊?”
谢文喆摇一摇头:“你不懂,若是拒了亲,便是将左相得罪了……”话未说完,自己便愣住了。
的确,若想要与郑超仕保持如今的平衡,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成为左相贤婿,二便是郑家主动退了这门亲事。谢文喆本想走第二条路,谁知竟是阻碍重重,眼见着除了真的成亲似乎已无路可退了。
可若是他自己去与郑超仕退亲,又会如何?
郑超仕必然大怒,或许由此便指使南川党与他为敌,此后偌大一个朝堂便是他孤军奋战,再无助力。
那又如何?
他如今已是中书舍人,得了曲王看中,纵是与万人为敌,他也能一步步自这荆棘中踏出一条路来。
随安见自己少爷呆愣片刻后唇角上扬,随即哈哈笑了起来:“随安,你说的对!”
随安:“???”他刚才说什么了?
谢文喆心境豁然开朗,胃口也好了起来,王妈妈端来的梅子水喝了,晚饭又多吃了半碗,直把王妈妈喜的收不住笑。
谢文喆这边想好了要退亲,宫中贤妃却毫不知情,她在宫中权柄有限,然而为着小妹的婚事,她已是拼尽全力,总算说服了父亲,又将郑婉仪召入宫中来与她说话。
郑婉仪对于自己这份婚约的遭遇毫不知情,只以为姐姐叫她入宫来不过是为着在她出嫁前能说说体己话而已。所以当贤妃屏退众人,与她说出谢文喆是个断袖时,郑婉仪整个人都呆住了。
“……小妹你也莫要着急,我与母亲定然不会眼见着你嫁去谢家的。”
郑婉仪沉默良久,开口问道:“此事姐姐如何得知?”
“前些时便有此流言传出,我召了那谢家主母谢宋氏入宫来问,谁知这消息竟是她在外面传扬开来的。”
“如此,只能说明这谢宋氏与谢家大郎不对付罢了,又怎能确凿得知真相?”
贤妃叫郑婉仪这话说的一愣,眼见着妹妹似是在为那位谢家大郎开脱了……
“据那宋氏说,是那谢文喆亲口与她承认自己是个断袖的,如此,这事情便已确凿了。”
“未必。”郑婉仪咬了咬牙道:“我是不信的,谢宋氏与谢郎不睦,自是她在造谣!”
“我的好妹妹呦~”贤妃急得不行,连连劝道:“你想想,那谢文喆与宋氏不睦,怎的就会在她面前戳破自己是个断袖的老底了!想必是心里有了心上人,怕宋氏给他房里塞人,这才与宋氏说了实情!他心中没有你,你嫁过去就要和他的心上人争,哪里争的赢!何必受这个罪呢!”
“如何争不赢!”郑婉仪冷笑一声:“心上人再好也好不过身边人,曾经高家表哥也曾对姐姐念念不忘,如今已经娶妻生子,和和美美了。”
贤妃呼吸一滞,几乎不敢相信妹妹会说这样的话,却听郑婉仪继续道:“我这许多年,总是在想姐姐,若是当初姐姐能坚持一些,是不是就能不入宫,是不是就能称心如意的嫁给高家表哥了?”
贤妃只觉得全身都在抖,多年的伤疤叫妹妹毫不留情的撕开,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