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路过时向书房内张望了一眼,见凭空多出个大活人来也并未惊讶,反倒泡了壶茶给张野端了进去。
“将军,少爷只怕挺晚才会到家,要不要派人去政事堂催一催?”
张野摆摆手:“还是不要去催了,便是他今日早回来了,该他拿主意的事情也一样不会少,反倒打乱了他的计划,给他平添压力。”
随安眼珠一转,接着说道:“那晚膳您先用吧,近日里头少爷回来的都晚,且一到家就懒得动弹,如今更是连晚饭都省下了。”
张野看着随安,笑道:“你这是过来找我告状来了。”
随安皱着脸,抱怨道:“少爷不吃晚饭,每次挨骂的都是我,偏我们说又说不听,劝又劝不动,如今也只有指望着您了!”
“成,这事交给我便是了。待你家少爷回来,你便去准备上膳吧!”
随安告状成功,美滋滋的下去了,留他一人在书房内。
张野在这里简直就和在家里一样自然,当即铺开笔墨便在桌案上画起了张家军在西疆的布防图。
如此,直等到天都黑透了,方才听闻有脚步声传来。
“阿野可等久了吧?”谢文喆推门便带进来一股寒气,“早知道你在等我,我便就把事情推掉,早些回来了!”眼下却被那些无聊的琐事耽误了与张野在一起的时间,谢文喆怎么想怎么亏,“我听随安说你一直等我,到现在也没有用晚膳,眼下都已经入了更了,可是饿了吧?”
“你倒来说我,你自己不是也没有用膳吗?”张野笑着走过来掐了一下谢文喆的脸:“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养出些肉来,眼下你这一忙又瘦回去了。”
谢文喆对他讪讪的笑:“是了是了,我这便要好好吃饭了,咱们这就去偏堂用饭吧!”
于是张野洗涮墨笔,谢文喆更衣,都收拾利落了,便一同向着偏堂走去。
左相府人少,于是主子吃饭也没有几个来伺候的,只随安一个人立在一旁听吩咐。
随安见了张野就猛对他使眼色,张野看了看挤眉弄眼的随安,又看了看谢文喆,轻咳一声对随安道:“日后还要叫你看着你家少爷,若是他再有不用膳的时候,你便飞鸽传书来报与我知。”
随安当即欢欢快快地应了一声:“是!”
谢文喆瞪了随安一眼,说了个“你敢”的口型,谁知被张野扭过头来逮了个正着,见到张小将军正瞪着自己,谢文喆如川剧变脸般对随安换了一张笑脸:“张将军的话在我这里就是军令圣旨,你听他的就是了。”说完又讨好的冲张野笑笑,“来,阿野吃饭,今天厨房可是准备了你最爱的炙羊肉!”
张野明明比谢文喆还小了两岁,此时却像一个唠叨的老父亲:“你忙起来就不爱吃饭,这我是知道的,只是这也并非是什么好习惯,与养生之道更是不利,眼下你便已不知饥饱,长此以往更是坏了胃口,到时你难受起来又要灌那苦药,何苦来哉?”
“阿野说的自然是对,”谢文喆笑嘻嘻的给自己求情:“只是信鸽向来只用作传递紧要军情消息,如今你倒用它来监督我吃不吃饭这种小事,未免也太夸张了。”
“哪里就夸张了。”张野说着,将一个虾球舀在了谢文喆的碗里:“所有有关于你的小事,在我这里就是天大的事。”
一旁的随安被酸的直撇嘴,他如今领了张野的尚方宝剑,上能管宰相下能管少爷,四舍五入便是相府当家人了,于是干脆也不在二人身边做这个讨人嫌的了,只说了声要出去看看信鸽,转眼便跑的没了影子,偏堂便只剩下了张野和谢文喆。
随安一走,张野便成了给谢文喆布菜的人,谢文喆素来挑食,总是嫌弃猪肉柴、羊肉膻、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