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张家军的造反,岂非一举两得?
“如此说来,确是寡人一时忘了,倒叫爱卿你受了委屈,这事是寡人的不好。”
“君上为国为民思虑良多,此时召见微臣,微臣只有欣喜何来委屈?”论起道拍马屁来,谢文喆简直是专业级的,然而他此时也没忘了给郭振海泼泼脏水。
“倒是那以言语扰乱君上思虑的人,平白惹起这一段风波,当真可恶!”
曲炳君此时也觉得郭振海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甚是蠢笨,然而这位右相此时正在病中,也不便下旨申斥,只能暗叹一声,打定主意,日后这位郭相的话还是要少听些才好了。
谢文喆兵行险招,终于一次平息了这一场危机,起身倒退着离开的时候只觉得冷汗已经将后背浸透了。
作者有话说:
——陈遇遥:“谢文喆你可真是小偷讲评书——贼能白话啊!”
——谢文喆:“……我算明白曲炳君那一口的歇后语都哪学来的了……”
第183章 愧疚
日已西斜,暖色的晚霞映红了天际,风吹起丹房外连廊上悬挂的菱纱,将这以汉白玉砌成的八角白塔映衬的更加奢华旖旎,若说其他由暗红宫墙组成的宫殿是富贵乡,那么这座丹房便是那不染尘埃的清净地。
然而居于这其中的,却是各个都在世俗中挣扎的凡人罢了。
谢文喆刚踏出丹房的大门,便见陈遇遥与康和安正在一处说话,陈遇遥春风满面,康和安却显然有些心神不属。
谢文喆心中知道康和安素来是颇瞧不上陈遇遥的,平日也说他不过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弄臣,话中意思是不屑与之为伍。
如今他二人这样子,倒好像是康和安被陈遇遥给缠上了。
此时见康和安面色不好,谢文喆怕是陈遇遥为难了他,便主动上前为康和安解围道:“正好康总管在此,劳烦康总管送我出去吧!”
二人都回过身来看着他,谢文喆却看也没看一眼陈遇遥,冷落敌对的意思已然溢于言表。
然而陈遇遥却似半分也没将谢文喆的态度放在心上,只道了一声:“贫道告辞。”又朝似笑非笑地看了康和安一眼,甩一甩拂尘,回丹房去了。
康和安则有些浑浑噩噩的,送谢文喆出门去时,竟还在空无一物的连廊上拌了一跤,整个人半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怎么了?”谢文喆急忙伸手去扶,二人不经意间两手交握,康和安倏然缩回手去,动作迅捷的倒叫谢文喆一愣。
康和安也知道自己这个举动着实有些失态了,他勉强整理心神,摇摇头道:“我没事。”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朝谢文喆问道:“倒是你,怎的这额上又带了伤?”
谢文喆回手摸了一下额头,却只摸到纱质的官帽,笑道:“我遮掩的这样严实,怎的还是叫你看出来?”
康和安用手指了指谢文喆头顶官帽:“你向来都不习惯将这乌沙带的这样深,如今想必是有意遮掩什么才会如此。”
“和安可是要把我看透了。”谢文喆又将这帽子往下压了压,“其实不大疼,只是样子太难看了,所以要遮一遮。”
康和安点一点头,心中酸涩。
他仿佛能看到,谢文喆在丹房里冒着巨大的风险为张家求情的样子……
康和安闭了闭眼,幽幽问道:“那西路军的事情可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