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伺候他洗漱,听的他口中嘟囔:“大半夜的也不安生……”
随安:???
“少爷你不是知道今晚肯定会领旨的吗?”
谢文喆瞥他一眼:“知道归知道,但少爷我不想起床的心也是真的。”他又叹了一声,“一想到一会还要表演一番气急败坏苦大仇深,我就累的慌……”
然而无论如何,这出戏都要往下唱的。
戏台子大,谢文喆自然也不会唱独角戏,他叫来几个掌书寮的官员,又喊来百余禁军,最后还不忘把大理寺卿叫了来。
对于大理寺卿来说,可谓事发突然。
可怜齐保庭,大半夜一脸懵的被喊来,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就要来捉拿右相郭振海一家……
他真是要捶胸顿足──自己明明就打算不掺和这种朝廷内的党争的,谁知如今越陷越深,然而差事自动找上门,他是不干也得干了。
齐保庭一路上想东想西万般无奈,谁知到了右相府上又得知了一个劲爆消郭振海带着夫人和长子跑了!
“谢相!这可如何是好!”齐保庭急得直跳脚,“听郭府的下人们说那郭振海入夜就走了,如今只怕已然出了城了,这黑灯瞎火的去追,只怕这些人手是不够的……”
“齐大人稍安勿躁,”谢文喆朝他一笑:“郭相到底是多年的老宰相了,有一些门路也在意料之中……”
“哎呦我的老天爷,我说您怎么就不着急呢!郭家这一跑咱可难交差……”
谢文喆安抚地拍了拍齐保庭的肩膀:“我知道齐大人这是担心我,无妨的,自有人会在君上面前为我说项。”
齐保庭听了他这话,心下安神了些,随即一愣。
他本来不是打定主意不参与党争的么?谁知如今却将谢文喆的跟班当的真情实感……真是糊涂!
齐保庭抬头,却见这位年轻的左相正在朝自己招手,一时间他也顾不上暗自责怪自己与谢文喆走的太近,急忙躬身来听谢文喆的吩咐。
“本相如今与齐大人交代一句,如今这般情景,只怕你大理寺不日便会接到命案,你且小心着些罢。”
齐保庭一愣,惊愕道:“这命案凶犯可是与郭振海有关?难道他还会在逃亡路上杀人不成?”
“非也。”谢文喆叹了口气:“郭家这一逃,只怕是要断了自己的活路了。”
齐保庭看向谢文喆的眼神都变了,这位年纪轻轻,未免下手也太狠辣了吧?这是要对郭家格杀勿论吧?
“瞧什么瞧,要置郭家于死地的可不是本相!”
齐保庭不说话,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谢文喆长叹一声,缓缓道:“此时真正容不下郭相的人,此时还在安睡呢。”
齐保庭一愣,随机心领神会,望向了王宫的方向。
王宫中的丹房内,曲炳君刚刚燃了请神香,此时正在沉睡,待到午时方缓缓醒转过来,明明睡了很久,但他的精神却仍是恹恹的。
这种情况在得到了郭振海逃跑的消息后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畜生!!”曲炳君骂的十分大声,只把丹房外的小内侍下了个激灵,随即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辱骂便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