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和安面上绽出一抹微笑:“人的喜恶哪能由己呢?若你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助他成事,那我也要问一问你,怎的就这般千方百计的也要与他为敌呢?”
陈遇遥眼前又出现了阿瑶的身影。那个藏在他心底的人,已经好久没有与人提起了。面前人的落魄,让他萌生出了一点倾诉想法。
康和安静静地听着他讲述和阿瑶的过往,并不打断,直到陈遇遥讲述完,他才幽幽叹了一声:“听你说的,阿遥倒是个可怜人。只是有一点我没听明白,你说了这些,都是阿遥的好处,那你呢?你待阿遥好么?”
“……我想待他好,可是拜谢相所赐,我永远没有机会了……”
“国师,倒也不是我一定要为谢文喆说话,只是想问一句,阿遥遇害时,你在哪呢?”
“我人在千里之外,根本不知……”
“所以说阿遥人在时,你说走就走,半分没为他考虑过。阿遥人没了,你生出深情来了,反怪别人保护不了你的心上人?”
陈遇遥被他的话噎的面色涨红,许久才道:“康总管好利的一张嘴,怎么,你觉得你就能护住自己的心上人了吗?”他抚弄着手中拂尘:“康总管也听到了,只要再过几日,谢文喆就会在满月宴上获罪身死,”他俯身冷笑:“说不得你还能比他多活几日呢。”
康和安有些惴惴不安,但在陈遇遥面前却不肯示弱,面上仍不显山露水,只冷哼道:“谢相如今大权在握,耳目更是众多,只说这王城中,怕都被谢相的耳目钉子铺满了!你们自以为行事隐秘,说不得早已被他知晓计划,你真以为他会上当吗?”
“为何不会?”陈遇遥摩挲着拂尘柄:“若他真的有你说的这么神通广大,你哪里会因着与谢相互通消息而被关在这呢?”
“……”康和安被陈遇遥说的哑口无言,却见这位国师微微一笑,语气中却像是含了凛冽的风:“况且,谢文喆来与不来,都输定了。”
康和安挣了挣锁链,嗤笑一声:“国师怕是活在梦里。”
“活在梦里的另有其人,康总管不是知道吗?君上如今还想在梦里与你哥康和勇长相厮守呢……”他长叹一声,嘲讽道:“他哪里知道,如今只是做梦这也要变成奢望了。”
康和安沉默不语,陈遇遥看他一眼,笑道:“看来康总管也知道君上那个身子骨挺不了多久了,想必还为此出了一份力吧?”
康和安不答,陈遇遥也不纠结,继续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康总管不妨猜一猜,君上若没了,又有何人能继承国君之位呢?”
“这哪里还用猜,必是长公主继位!”
陈遇遥哈哈大笑起来:“康总管也太想当然了一些,诚然,谢文喆是想长公主继位,但我说,未必!君上对我说的转世之说深信不疑,他想生生世世为王,那就要保证自己转世的孩子可以继曲王位。你猜,他会怎么做?”
康和安皱眉道:“遗诏……”
“是了!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趁着自己还是曲王时立下遗诏!遗诏要交在谁手中?难道会给谢文喆么?他只有一个选择——我!”
康和安听着他的话,抿了抿唇,道:“你以为光凭着曲炳君的遗诏就能随意选人来做曲王?”
陈遇遥向后一靠:“我当然没有那么天真,我虽有遗诏在手,但长公主毕竟还在,到时定然不乏有臣子站在长公主一边,希望长公主继位。”他声音幽幽的,似在自言自语般道:“这等障碍,我定是除了才是。”
康和安简直要冷笑了:“难道你还想杀掉长公主?你看张家像是好欺负的样子吗?”
“为何要杀呢?”陈遇遥笑着用手中的拂尘点了点康和安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