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喆的手指一下下点在荔枝上,半晌后开口道:“太医被留在宫中不归家,可见肯定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绊住了他们。能叫他们长留宫中,想必是妃嫔或曲王之中有人有恙。”
“若是后宫中人突发疾病,那康和安定会将消息传与我,如今这样安静,只怕出事的是曲王,所以才把消息封锁的这样严密。”
随安一听这话,荔枝都顾不上咽,兴奋道:“曲王要死了?是了是了,康总管在曲王身边伺候,曲王要死,他侍疾在侧,肯定无法脱身传递消息,这不就对上了吗!”
谢文喆叹了一声:“也有可能,是康和安出事了……”
这话把随安吓了一跳,心中也跟着不安起来,“不能吧……”他喃喃道。
谢文喆总觉得这情况不太对,叫人找来禁军统领问话,谁知这统领下午才来,来了也只道:“相爷问话,末将不敢不答,只是宫中情形确是不知。”
宫中禁军很多是张家旧部,自他与张野有了嫌隙,在禁军这儿就总是能碰上些软钉子。
谢文喆也不恼,只真诚劝导道:“非是我要为难你,只是如今尚贵妃与公主殿下还在宫中,如今宫中情势,叫人忧心啊!想来宫中禁卫隶属禁军管辖,难道统领竟未得半分消息不成?”
禁军统领也有一肚子苦水,索性倒了个干净:“不瞒相爷,这次宫中戒严,将禁卫换班都给停了,宫门处守卫都换做了私卫处的人了,我也去问过,那厮说是君上口谕,我要硬闯,他便说我冲击内廷乃是谋逆……您知道,那私卫处职权的确比禁军大,我讲也讲不过他,也不能真冲进宫去,这才与他撕扯到这个时候,我真是没办法了,我跟您一样,也在等消息呢。”
谢文喆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禁军竟也失去了对宫内的掌控。
“那此时尚贵妃和公主殿下的安危岂非被别人掌控?”谢文喆拍桌而起:“此事万万不可!”
那禁军统领与人掐了一天的架,初时还端着,此时交了实底,整个人都垮下来了,透着那个疲惫劲儿:“可如今禁军真是入不得宫,难道真能硬闯吗?”
谢文喆沉思片刻:“我来想办法,你等我消息便是了。”
统领一愣,随即大喜,告辞整军等待消息去了。
谢文喆转身对随安道:“备车,我要入宫去。”
随安被他吓了一大跳,急忙阻拦:“如今宫中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您怎么进宫啊?”
谢文喆叫人给他找佃户的衣裳,回头与随安说道:“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你太高看他们了。就算私卫处能将所有人拦在宫外,有一种人他是必会放的。”
“什么人?”
“菜农,宫里人总是要吃饭的,我扮作菜农,私卫处的初来乍到,他们根本不认识给宫中送菜的人。”
随安觉得少爷计划好的事情必是会成功的,但还是要担心:“如今宫中不知情况,少爷此时入宫,万一有什么差池,您连个帮手都没有啊!”
谢文喆摆摆手:“叫老吴备车,到时候让他在宫外等着接应我便是了。”
随安阻拦不住,只能焦急地在家等待。
这一等便是小半天的时间,眼见入了夜也依旧没有消息,随安心中发毛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出了院子向王宫方向张望,盼着能看见少爷谢文喆的身影出现。
正如热锅中的蚂蚁一般,却见远处皇宫的方向仿佛腾起烟来。随安心中打了个突,顾不得宵禁,扯了匹马骑上便奔向王宫。
走的越近随安心头越凉,远远的只能看见黑烟,走近了却能发现有火光——王宫走水了!
少爷潜入宫中,宫中便走了水,这会是巧合吗?会不会是少爷遇到了不测在放火示警?
随安顾不得多想,拨回马头要去找禁军,然而禁军军营实在太远,经过谢家大宅时,随安灵机一动,干脆去找了谢文良。
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