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籍派你担任使者入京,这事师兄知晓吗?”岳涯问。
姬萦打哈哈道?:“我现在不打算告诉他。”
“为什么?”
“事情已?成定局,我不想他为我劳心费神。”姬萦说,“在我离开暮州前,我希望这个消息仅限于我们?太守府中。”
“还有一事,”岳涯说,“我想请命前往青州。”
“可以,你去吧。”姬萦说,“军队的事,有孔瑛在,我也不必担心。”
“你不问我去青州做什么吗?”岳涯一愣。
“什么能做,什么暂时不能做,我相信被我看重的人心中自然有数。”姬萦看着他,神色沉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一贯如此。”
岳涯面有动容,揖手而拜。
“……凤州岳涯,绝不会辜负主公信任。”
岳涯走后,姬萦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时间松懈下来。
她想起留在青州,前路未卜的霞珠,便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相比起天京的龙潭虎穴,她更担心只身一人在青州皇宫的霞珠。
那么单纯善良的霞珠,如何在吃人的宫廷活下来?
姬萦越想心中越是焦灼,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青州把霞珠抢回?来。
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大局,大局——她只能一次次为了这该死的大局,牺牲身边个人的安危。
这就是她踏上的道?路。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正睡不着,正好房门被轻轻敲响,江无源低沉的声?音响起:
“殿下,告里来了。”
“什么?”
姬萦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日刚回?暮州,姬萦忙得像个晕头转向的陀螺,还没?来得及与告里通信,没?想到她半夜自己来了。
姬萦连忙披上道?袍,急匆匆踏出?房门。
“告里在哪儿??”
院内下着毛毛细雨,夜色掩护中,院中一身黑纱黑裙的告里唯有兜帽下的面庞如月色一般皎皎生辉。她怀抱一子,大约三四岁年纪,依恋地抱着母亲的脖颈。
“你怎么穿这样少?就来了?”姬萦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想也不想地把刚披上的道?袍外衣给她披上了,又仔细端详她怀中俊俏的小子,“这就是你的儿?子?”
“是。”告里脸上露出?一丝母亲特有的慈爱微笑,她把孩子放到地上,牵着他的手,柔声?道?,“阿鞘,这是救了母亲一命的姬萦大人。”
阿鞘像个小大人似的,像模像样地对姬萦行了一礼。
“阿鞘见?过?姬大人,谢姬大人救母亲一命。”
姬萦通常不喜欢小男孩,因为这会让她想起那些已?经在地底下的同父异母的兄弟,最恶毒的话语和?孤立都出?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