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蹙紧的眉,和高挺的鼻梁下抿紧的薄唇。
原来真的可以。
原来一直暴躁的精神海只要雄主抱着就好了。
好简单,对雄虫来说。
好难得,对和他一样的雌虫而言。
他想动动手去碰碰雄虫,新一轮更加剧烈的精神风暴袭来,他不想发出声音打扰雄虫,只是贪婪地汲取空气中雄虫的信息素,感受雄主的精神力。
找到了!
楼准眼睛一亮,雌虫的通讯录里有一个备注为:比医生还操心的虫。
应该不是医生,但按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和薄朝比较亲近的人。
楼准点了拨出,几秒后——
“怎么是你!?”
两只虫同时开口,同样诧异。
光脑的那端,倒在地上的门,耀眼的湖绿色眼睛和不耐烦的表情。
不是白礼又能是谁。
白礼重新坐回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交叠的膝盖上:“你有什么事,拿薄朝的光脑干什么?”
楼准敛住了震惊,斟酌着说:“你知不知道,怎么抚慰雌虫的精神海。”
白礼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几乎笑出声。
怎么还有雄虫不会抚慰雌虫啊?
这么纯的吗?
楼准从雌虫的表情里品出了些嘲笑,收回关注薄朝的眼神给予白礼一个警告。
白礼没笑出声,哽在喉口。
他单手托腮,光脑外的环境他看不到,但他会猜啊。
他想了想来龙去脉,笑着说:“就把你的头靠近薄朝的头,然后去感受就好了。”
感受他慢慢接纳你,感受火山岩浆下的剧烈。
后半句他没说出来,楼准已经挂断了联络。
白礼垂头拿起办公桌上和薄朝的合照,用手指轻轻抚过。
“好像很安全啊,在那只雄虫身边。”
“这是你当时拼命的理由吗?”
*
沙发很矮,楼准就坐在地上的毯子上,左腿曲起,右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轻轻抬起雌虫的头,慢慢的试探性地凑上去。
在额头接触的那一刻,热量开始传递,薄朝紧紧攥住的手缓缓放松。
楼准又重新睁开了眼,或者说,他看见了雌虫的精神海。
炎热扑面而来,一望无垠的沙漠,远处的沙尘暴正在集聚,似乎瞬间就要席卷楼准脚下的这片土地。
楼准不知走了多久才看见绿洲的影子。
但他走进了才发现那不是一片绿洲,是一个小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身边绕着蓝色的水汽。
“雄主。”
声音突如其来地传来,楼准心跳停了一瞬,下一秒立马四处张望。
这是薄朝的声音。
指尖传来温热,他低下头,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前来拉住了他的手。
水汽挡住了小孩的脸,他沉下心问:“你有什么事吗,小朋友。”
“雄主。”水汽散开,红红的眼睛露出来,短短的银发,除了脸圆圆的其他的基本就是缩小的薄上将。
“是我。”
啊???
我那么大一个雌君怎么变成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