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后便失去了音讯,但楼准是知道的,他知道张父是怎么把张家少爷赶回老宅的。
但这都和他们无关了,楼准待在金礼的书房里翻动着手里的文件,虽然上面的数据他一知半解,但此时开着视频会议,假装工作的戏码他已经演的炉火纯青,他合上文件,推了推鼻梁上的防蓝光眼镜:“可以,就按这个方案做吧。”
另外两个总监根据其他问题旁若无人地讨论着,楼准离远了些靠在椅背上,用左手顶着下颌,垂着眸子,在桌下摄像头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看着手机定位界面上缓缓动着的蓝点。
窗外的光已经有些暗了,他已经点上了一盏小小的台灯,但薄朝还没回金礼,虽然他今天要去干嘛已经跟楼准报备过了,但楼准还是保持着一小时一小看三小时盯着看的状态,饭菜阿姨已经做好了,如果冷了就只能两人再在微波炉里转一下再吃了,虽然过去几天都是楼准一个人吃的。
薄朝恢复记忆后,联系了自己赛车的经纪人,拿回了赛车的钥匙,不知是为了赛车好还是被某人的话影响,他首先把车胎换了,然后估摸着自己的存款,悄悄找助理要了楼准的银行卡号,给楼准转了一笔钱。
助理早就看清了两人的关系,薄朝问时没什么犹豫就报了一个卡号给他,但他依然是楼准的人,于是留了个心眼,给的卡号是一张没什么钱的卡。
于是当楼准从浴室出来,开了一下午的会终于有空看手机时就看到了一条转账消息,自己许久没用的储蓄卡余额从六位数变成了七位,他擦着头发的手一顿,眉间轻轻皱了一下,额间的碎发还滴着水,砸在高挺的鼻梁上,一路落入颈间、胸膛,最后被周边的白色浴衣吸收。
他一边揉着头发,一边走到衣柜前换了套居家服,黑色的睡衣衬得他更显贵气,耷拉着毛绒拖鞋,他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就撞上了刚把菜端出来准备上楼找他的薄朝,让楼准骤然愣了一秒。
今天天气有些发冷,薄朝的衣服本都在归国时带回来的行李箱里,但此时经过了这么多事,再能找到就难了,于是他只能先穿着楼准给他买的衣服,可降温太快,外套还没来得及买,此时披着一件楼准大学时穿过的白色卫衣外套,那张漂亮白净的脸和大学生无异。
虽然这个世界里薄朝的年龄确实小了几岁,说是大学生也没问题。
但让楼准愣住的不是薄朝今天偷拿了他的衣服穿,他也根本不在意这些,真正让他愣住的是薄朝身上的那件外套。
这件外套太熟悉,他在大学时很喜欢这件外套,春秋的时候总会拿出来穿,所以在看到薄朝的第一眼,他就发现这外套和他现实中买的那件极其相似,除了前面的花纹有些差异,后背上的字母与挑染却是丝毫不差的。
他愣住的时间很短,薄朝没发现,只是楼梯上到一半仰头望着楼准轻声问:“下来吃饭吗?”
楼准重新动起脚步走上前捏了捏薄朝的无名指,半干的头发还没那么乖顺,此时往后倒着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边走他边问薄朝:“那笔钱是你转的吗?”
“嗯。”薄朝没想藏,他知道自己藏不住,大方承认道,“是我转的,我知道这些钱不够你给薄家的,但我现在只能给你转这么多,我还需要钱去比赛。”
楼准微微挑了挑眉,没有了额间的碎发挡住,此时的小动作便显得他有些锋利,让薄朝担忧下一句会不会是说他转的钱太少,他不屑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