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性格高傲点,但在学校还是规矩的,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次倒是有些不一样的体验,他又伸手把拉链拉下来,敞开棒球服露出里面白色的校服短袖,回头对李义道:“嗯,来了。”
李义嘿嘿笑着,要不是两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楼准怀疑他都要勾上自己的肩:“我早说让你不如早点跟我出来站着,风景又好睡觉也不用担心被发现,还能想想下周的舞会找谁当舞伴。”
楼准靠在墙上,习惯性地曲了一条腿,这是他这么久的习惯站法,穿着常服和西装的时候不觉得奇怪,但此时穿着校服,普通款的黑色长裤配上简单的蓝白短袖,要是棒球衫的袖子束一半起来,那就是典型的吊儿郎当样,看着就觉得只会抢篮球场、不会抢分数。
他歪头问道:“舞会?”
李义离门更近了些,嘟嘟囔囔道:“怎么,你睡懵啦,老班今天刚说了下周要在大礼堂开舞会,舞伴自主配对,不限班级,不限年级。”
“找不到舞伴会怎么样?”楼准问。
李义哽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要回答这个问题,垂头想象了一下:“……应该是别人在跳舞,你在角落喝雪碧吧。”
学生不能喝酒。
“那不是可以偷跑出去玩?”楼准又问。
这次李义倒是笑了,笑得羞涩腼腆:“那当然啦,有舞伴的后半场也得溜了,小树林一抓一大把的人,我也约了小甜的。”
楼准“嗯”了一声,然后问道:“舞伴不限年级,性别限吗?”
“应该不限吧。”李义回忆道,“去年有不少女生都是两两跳的,男生组队的也不少。”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侧着脸奇怪地看着楼准:“你去年没参加?这么多问题。”
“去年?”楼准道,恰好下课铃打响,他擦过李义旁边,丢下一句,“大概是跑去网吧打游戏了吧。”
他在胡诌,只是想出去逛一圈,课间十分钟只够他逛两层楼的,虽然走得很快,但也够了,薄朝在他眼里的显眼程度,是他在模糊视线里都能捕捉到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从下午进入游戏到晚上放学,四个课间,每层楼都逛完了,他都没找到薄朝,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神,楼准还在部分楼层逛了第二遍。
楼准背着单装了一本书的书包,一边走向自己单车停着的车棚,一边咬着白嫖的李义的棒棒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薄朝不是学生?
……从剧本过审的角度,这肯定是不可能的,薄朝只可能和他是同龄人。
难道是明天要来的天才转学生?
走过去的路有些长,楼准已经开始胡乱猜测起来,正专心致志脑补着奇怪剧情,他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便是细小的软软的猫叫声。
楼准的脚步停住了,草莓味的棒棒糖有些甜的过分,他两下咬碎了循着猫叫声走过去路过垃圾桶顺便把棒棒糖的塑料棒扔了。
只不过一拐角,他的脚步又一顿,牙齿间的糖块咔嚓一声碎了,甜味彻底散开,震动顺着神经蔓延,一时间竟然让楼准有些踌躇。
他本想着,找不到小猫,那就摸摸真小猫抚慰下他的糟糕心情好了。
只是他没想到,两只小猫都在这儿。
薄朝垂着头喂着猫,修长圆润的指尖搭在猫背上一上一下慢慢滑着,穿着规规矩矩的校服,棒球衫拉到最上面,和楼准形成鲜明的对比。
像是听到了声响,他抬起眼来看,琥珀色的眸子里捕捉了几缕夕阳,落在眼里像挥笔作出的画作,而此时楼准站在他面前,又印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