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扶起来之后又能撑着走完好长一段路——这算是男人没什么用处的自尊心在作祟吗?
“区区致命伤对你来说不成问题是吧?”
我翻了个白眼,“这血再这么流下去,我就该去黄泉捞你了。”
“只要解决这个雾气的来源就可以恢复原样了吧?”
安室透问道,他的目光灼灼,带着我难以分辨的情感,“谅月小姐带着我的话,会很不方便的。”
“你也清楚啊?所以之前每次叫你别参与你就是故意当做没听到啰?”
我低头数了数剩余的硬币,无奈道:“反正这些钱等会儿也是不够用的,给你花了算了,我可不喜欢做拉人下水的坏事。”
安室透要是死在这里,我说不定真的会自责很久——为了避免这种会令我良心不安的情况发生,我还是带上他吧。
手心里的沉甸甸地一摞硬币消失,安室透肩膀上的伤口也终于跟着停止往外渗血,我拍了拍他,“跟好我,别跟丢了,现在还留在横滨里的人不多,满大街都可能是咒灵,你这个突然开了灵视的人要是再不小心和它们对上眼了,说不定会被撕扯成碎片。”
“谅月小姐接下来是准备去什么地方?”安室透一键回血,脸上重新充满了活力。
“去侦探社。”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尘,没有让研变回来,而是继续提着剑,“我们得去外面找辆车开。”
“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不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雾气开始蔓延之后,安室透没有和其他人一起消失一样……难道是因为当时研停留在他身边吗?灵体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干扰电流信号我倒是有所耳闻,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也可以?
手机无法呼出被隔绝了信号,但是时间还在继续往前走,现在已经过了午夜,我还是没有遇到任何侦探社的人。
大概是笼罩着一层雾气的缘故,这座城市的月光在折射中显得尤为的迷幻而奇妙,到处透着暗沉沉而又说不出的诡异。
走出酒店之后,我发现外面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更糟糕一点,路灯的亮光完全被浓雾遮盖,好像视野在忽然之间就陷入了一片叫人茫然的昏暗。
我讨厌这种感觉,太过昏暗的地方总会叫我想起百鬼地狱的画面,一种无所适从的孤独感仿佛一片在脚下铺满的渔网,谋划着要将我整个人一网打尽的算盘,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试图返回酒店的灯光下,却撞上了身后的安室透。
“谅月小姐?”他的声音温和如同往常,身上萦绕着血腥味和隐隐约约几乎快要消散干净的柑橘香气。
“别、别走散了。”我说。
“好。”
他回答我,语气里像是有笑意,将手伸过来,“我们可以牵着吗?雾这么大确实很容易走散。”
“……”
我深吸一口气,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衬衣袖子上还有之前渗下来的血,摸起来湿湿的,但是他的手心很温暖,“你都这么要求了,没、没办法,找到车之前就先牵着吧。”
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在心底痛定思痛,觉得这么看起来我不是超逊的吗?!
但是黑暗中有人站在我身边这一点还是能够给予我一定的安慰。
怕黑又不是什么说出来叫人难堪的弱点,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怕虫子、怕小狗的人,还有人怕鱼,我怕黑怎么了?
这么一想,我又理直气壮起来,扯着安室透的手大步往前走——我记得往这个方向过去应该就是马路了。
“我好像看到车了!”
车子体型大,稍微走得近一些就足够分辨出车子的轮廓,我们俩人走了不到几分钟,就在马路上看到了一辆停住的小轿车。
我走到车窗的边上,弯腰往里看了看,车内确实没有人,车门也能正常打开,就连钥匙都还插在车里,随时都能发动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