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只是仰着脸认真地问道“你去看过母亲了吗”
“当然,就是妈妈让我在这里等你的。”神晃目光柔和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头,“这是去做什么了”
说着视线便转移到我身上,“不和爸爸介绍一下这位可爱的小姐吗”
对于这位久不相见的父亲,神威在面对他时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怨怼与隔阂。
相比起我,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一切,态度自然而又平常,还带着一点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濡慕。
“这是千岁。”
神威侧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将脸转了回去,轻描淡写地说道“今天是难得的晴天,我们刚刚一起去看了夕阳,不小心受了点伤。”
然而我们俩这副一瘸一拐灰头土脸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只是“点”的程度,在大人面前根本就瞒不住。
“原来如此,是从山上摔下来了啊。”
面前一看就不是普通夜兔的男人了然地说,再次轻轻地摸了摸神威的发顶,替他抹掉了眼尾沾到的一小撮灰。
虽然仍是面不改色的样子,但举止间却流量出了不着痕迹的关心,似乎并没有狠心抛下患病妻子与年幼儿女的狠心模样。
见状,我不禁看了看神威又看了看他,心中涌出了几分不解。
不过这短暂的困惑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神威的父亲便蹲下身,看样子似乎是打算将我们两个抱起来。
在神威的强烈挣扎与拒绝下,他最终没有强求,而是背过身屈了屈手掌,示意我们两个爬上来。
我“…”
好吧,总比被抱在手臂上坐着要强一点。
见旁边的神威还在犹豫,似乎并不是很情愿的样子,我扯了扯他的袖子,在他手肘的位置催促式的推了一下。
神威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摇着头仍是拒绝道“我还可以走,你自己去吧,我在后面慢慢跟着就好。”
“…”我想了想,将本来都已经爬上去的那条腿收了回来,“好吧那我也和你一起走。”
反正刚才一路上也是这么过来的。
一点点脚扭伤而已,对兔子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能输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来自我身上的这股诡异的好胜心,神威微妙的沉默了一下。不过还没等他说话,身前一阵人影晃动,神晃站了起来。
神威的长相几乎大部分遗传自母亲,光从外表上来看,很难看出他与面前男人间的血缘关系。尤其是他的蓝色眼睛,又大又圆,从某些角度看甚至有点像猫咪的眼睛。
相较之下,神晃的眼睛虽然普通了一点,眼珠也小,但莫名的极有气
势,垂眸望过来的目光中带着或许连本人也不曾注意到的低沉锐利。
不过或许是脱离了初见的状态,又或许是有所收敛,这次我没再升起那种宛如被猎人盯住的猎物似的毛毛的感觉了。
神晃的视线在我身上停顿了两秒钟,似乎在观察或是判断着什么,但眨眼间便收回了目光,将合上的伞再次撑开,举到我们两人头顶。
“走吧。”男人目光直视前方,眉头微蹙一派严肃的表情。
我看了看几乎已经快要落到地平面以下的太阳,又看了看旁边绷着脸点点头的神威,顿了顿,很明智的将那句“现在好像不用撑伞”给咽回了肚子里。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父慈子孝吧。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神威伤的比我严重的多,走到一半的时候脸就已经因为忍痛而苍白的不像话了,额头上的冷汗把橘红色的发丝都打湿了。
他最终还是趴在神晃的背上被自己的父亲给背回去的。大概是觉得在我面前丢了面子,他在剩下的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