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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人玩得总是激烈些,他不该落后太多。

小言呢?

他下了床,摇着头看着满地狼藉的衣物,捡起来披上。赤着脚下了楼,叫了一声,但无人回应。

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他自己的回音,江栾川却突然皱起眉头,眼中是少有的茫然。

小言?

小言是谁,是江家的那个继承人?

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晚辈而已,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他。

他皱着眉头,突然间脑子里就缺了块什么。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他刚刚想要叫谁,这栋别墅里根本不该有旁人。

江栾川慢吞吞地坐在沙发上,想要冷静一下。余光却瞥见摆在茶几上的枪支。

脑中无意识地闪过一副画面,狭小的沙发上,挤着两个成年男人的身体,枪在中间充当随时可以擦枪走火的助燃物。

他似乎是想要开枪,又似乎毫无这个想法,那个人于是像一只得了腥的小猫一样得意得笑着,枪立刻抖落在地上。

疯狂的、热烈的,那些窒息后的欢愉,危险中的迷乱。

是谁?

有什么东西在飞快地从江栾川脑中剥离,他皱着眉捂住脑袋,竭尽全力地想着那个人的模样。

究竟是谁?

潜意识不想要忘记的,飞快闪过的眉眼,熟悉却又陌生。

为什么会忘记?

他没时间去想原因,某种强烈的意识驱使着他立刻以任何形式记住即将被记忆遗忘的人。

他颤抖着手抽出一张纸,一时间找不到笔,干脆咬破指尖,就着血迹拼命地写着。

“江言、爱人”

“不要忘记”

“他喜欢钱,名利,喜欢一切昂贵的东西,喜欢刁难人……他”

他是谁。

江栾川顿住了手,看着眼前的写着红色大字的纸,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剜去一块,空荡荡的。

别墅里太空了,只听得见他呼吸的声音。一切都是它应该是的模样,宽敞空荡的房间,没有任何旁人的气息,没有人会不经允许地来到这里,更没有人会带着毫不相干的人进来。

江栾川楞了许久,潜意识里有人说,这只是一场梦。一场过于虚假以至于真实的梦境。

江栾川,他怎么可能会爱人呢?他只会杀人,只会做生意,只冰冷地计算着所有的利益。总有敌对国家的败者指着他的鼻子疯狂地骂他冷血,江栾川也只是毫无波动地看着手下败将毫无意义的挣扎。

爱人

这也太可笑了。

江栾川忍不住笑出了声,感到眼下有什么东西很是冰凉。他随手抹去,发现是一滴在脸颊上早已凉透的泪。

……

“奕总,这是A市许家今年的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