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这酒液是陆淮红润诱人的唇饮过的,他此刻触碰到的位置或许就是挚友方才饮入的部位,虽此前他们相处也不拘小节,却从来没有这般不讲理的亲近过···
简直就像,他和陆淮唇与唇相贴地亲吻过了似的。
“怎样,可好喝?”这惑人的妖精竟然还敢加深对他的攻势,见他不应还推了推他,手儿蹭在紧实的腹肌上。
他隐
忍多年的克制几乎龟裂彻底,要流淌出汩汩的春水来,叫嚣着要把眼前人彻底占有。
裴羽本来就比陆淮高不少,他情难自禁地垂下头往那张清美如白昙的面容贴近··再贴近,直到可以看得清剥壳了的鸡蛋似的脸上细幼的绒毛,直到呼吸都要相交···
可即使盯了那张优美的唇许久,盯到眼睛都红得惊人。
他把吻送上,却只轻柔地在他额头落上一记,微乎其微,如同猛虎细嗅蔷薇。
叹了一口气,点到为止就好。
再接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而且他也不想自己和陆淮的第一个吻,便是这样趁人之危、不明不白地进行下去。
裴羽爱着他的挚友,他永远不愿伤他…
一番周折后,裴羽便规距地如同忠诚的侍卫守在一边,任由自己痛苦地冷却下来,直到陆淮变得清醒,才带着他重新回到了宴会的中心。
程若琛冷笑着睨他,“裴少将军真是排场大,霸占了我们新郎官这么久的时间,怕是新娘子都要在房里等得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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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程若琛本来就心里阴沉一片,还被这无关紧要之人化了自己对裴羽这坏家伙的攻击,实在是火上浇油的生气。
可陆淮刚用蒙着雾气的美丽眼眸疑惑地看过来,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什么都没再提起,反而不计前嫌地打着圆场道:“彦谨,我与兄弟们开一点小玩笑,小打小闹莫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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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怎生去得这般久?他是不是被那两个对他抱有不轨之心的男人缠住了?在漫长而冷寂的婚房里,只能偶尔听到外头传来觥筹交错的碰杯和交谈声,沈沉笙几乎要稳定不住自己的情绪,心乱成一片忐忑不已。
正当他要按捺不住要掀起盖头往外瞧去,迎耳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细细听来,却是一脚深一脚浅,仿佛踏在云端般迷离。
“阿淮?陆郎?”
“我来了··阿笙久等,方才寒暄得有些兴起,喝的多了些,实在抱歉···”
落单的新娘终于等来了他的夫郎,如坠冰窖的祭品也终于迎来了神明的眷顾,沈沉笙不安的心忽而落定。
他亦不自知,此刻他已然做了之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竟是把自己真正带入了新婚之夜期盼夫君垂怜的大家闺秀身份。
陆淮俊秀的脸庞已然醺红一片,白皙面颊染上了飞霞,与红色的喜服相得益彰,愈发显得绮丽诱人。
沈沉笙被他勾得唇舌发干的同时,不由有些担忧他意识的清醒会否能够维持到饮下合卺酒的那一刻,便手一勾,挑拉着那已经是有些散乱的花球的带子,把这桃花腮、仙人面又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的小夫君轻轻拽到自己的身边。
() 却被盖头挡着没有发现,那看似昏沉迷糊的小夫君眼底一片清明,带着几分要看看他想做什么的探究之色,分明是还葆有着百分百的清醒。
陆淮甚至还能在意识海里同0359传递心念,先前这个世界他想依凭感觉去扮演,故而没有太多次同0359交流。而现下遇到关键剧情点,即使冷静独立如他也禁不住想和自己最为熟悉的伙伴一同面对。
“阿淮?这盖头已经在我头顶置了许久,你可否···”见陆淮已经被自己带到了床榻,沈沉笙便用更加魅惑沙哑的嗓音唤他,引导着他揭开笼着面容的红帕子。
陆淮自觉自己在外头被粘的久,冷落了沈三是一种失格,便此刻什么都听他的,听话地把手伸出碰上那方柔软带着流苏的红帕子,一点一点地要掀开露出那张面容。
可沈沉笙叫他掀开,又顽皮地按住他的手,轻声捉弄道:“夫君要同我把这合卺酒喝了,才能掀开这盖头。不然我怕阿淮看厌了这张脸,便不想同我结发了···”
瞎说,他怎会不知沈三盖头下的脸是多么的惊心动魄。这人就是这般想一出是一出,理由找得这般敷衍,可都这心心念念的心上人都被自己娶回来了,能不宠着么?
他哭笑不得,但也好声好气伺候着同他道:“好,那便听阿笙的,先喝合卺酒。”
剔透的酒液从精致的玉壶中倒出,落到了两盏做工细致华美、刻着龙凤纹样的酒樽里。陆淮缓缓地倒满,一杯递给沈三,一杯自己双手握着,只感觉心头的滚烫火热要把清凉的酒也烧灼。
他陆淮,也要有相伴一生的妻子了···实在是宛如梦中难以置信。
沈沉笙一到接触这方面便格外主动,积极地勾上他的手,嗔道要这样喝这才能永远不分离,于是陆淮像块岩浆内涌的石头一般,动作僵硬地就着这穿过对方臂弯的手喝下了寓意深远的酒。
他却被辛辣的酒液刺激到了,不住地呛了几口出来,沈三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直到呼吸变得慢慢均匀。
陆淮的眼眸犹带着湿润意味,却酒壮人胆似的,这回没有再被新婚妻子激惹就自己伸出手掀开了那块红盖头。
眼看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庞出现在前,他只觉得连呼吸都要停滞,实在是倾国倾城难以言喻。
“我好看么?”沈沉笙歪头,见这小呆子怔愣住,拿过他的手附在了自己的脸上,“夫君可还喜欢?”
手上柔软细腻的触感新鲜的不可思议,陆淮面儿更红,仿佛煮熟的虾子,支支吾吾道“好看…”
“那你该改口唤我什么?”
“娘…娘子”
“真乖。”沈沉笙把花生莲子这些碍事的拨开,把陆淮扑倒在柔软锦被上,绝艳的脸贴上他光滑的脖颈。
先是舔舐,感受着陆淮的不在状态,又忽而不轻也不重地,很是缠绵地在喉结处磨咬上了一口,折磨得陆淮掉落了鞋袜的白嫩脚趾绷紧,身体弓出了一道弧度,嘴角泄露出难以承受的唔嗯声音。
“受不了了,再也承受不住…”他想着,推开沈沉笙就衣衫不整地跑到了旁的书房待着冷静,徒留下遗憾失落的沈三。
看来,要文火慢炖细水长流,今晚怕是吃不到这可人的糕点了。
才哪跟哪儿,这小夫君就承受不住了,实在是…
沈沉笙怕陆淮不回来休息,干脆装作睡着了的模样侧躺着发散开,和衣而睡。知道他在气恼,也是无奈地做好了独处一会儿的准备。
果不其然过了好一会儿,听见点点悉悉索索的小动静,一道温热的身躯小心翼翼地睡在了边缘,过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稳。
陆淮,你就这样睡了过去,这漫漫长夜,我却睡不着该怎么办?
沈沉笙悄悄转过身来,同陆淮头对头,想着迟早有一日要把他就地正法。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陆淮出去透气散热的一瞬间居然撞见了有意偶遇的程若琛,被他问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居然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盖因这也穿着红衣的男子居然在神情恍惚的陆淮眼里,身影与他渐渐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