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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长临坐下后呼吸就平稳了许多,还摸过杯子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也许不是别人教的。”

就他们平时那腻乎劲,以安安那聪慧敏感的心思,相处久了很难不意识到什么。

贺枕书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痛苦捂脸:“阿青知道会骂我的,都教了他儿子什么呀……”

“阿青性格温和,不会骂人。”裴长临宽慰道。

贺枕书低哼一声:“就会说风凉话,还不是都怨你。”

裴长临:“?”

是谁在外头老盯着他看,恨不得时时黏在一起,与人聊天也勾着他的衣袖不放。

怎么又怨他了?

“好好好,是怨我。”裴长临妥协般笑起来,“是为夫错了,以后会注意,外人面前绝不僭越……是这么说的吗?”

“哪学来这么文绉绉的词,一点都不适合你。”贺枕书小声道。

裴长临只是笑笑,朝他伸出手。

贺枕书:“干嘛?”

“外人面前不能僭越,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得多找回来?”小病秧子理直气壮,“过来,给为夫抱一下。”

第52章

翌日,贺枕书便写信将孟怀瑾带来的消息告知了阿青。

他听从裴长临的意见,没有在信中过多阐述自己的观点,只将事情如实告知。

但送信的信使没有带来回信。

贺枕书一连等了几天都没消息,实在担心,忍不住又给阿青送了封信,表示他如果需要个人商量,可以来镇上找他。

这回村里倒是回了信。

由村长代写的回信上用词简洁,先向贺枕书表达了谢意,又说他会仔细考虑,反过来宽慰贺枕书不必为他担忧。

这还是阿青第一次明确拒绝贺枕书的帮助。

贺枕书放心不下,但对方都这么说,想来多半已经有了主意,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就这么过去了十日,贺枕书再次收到了来自村中的消息。

来送信的,是住在村头的陈瘸子。

陈瘸子常年在村中拉货谋生,这段时日裴兰芝来镇上做生意,铺子里用的新鲜蔬菜,都是他每隔三日从村中送来。

这天正好是送菜的日子,陈瘸子的板车刚停在铺子前,便一瘸一拐跑进来:“裴家夫郎,那周家的出事了!”

贺枕书一直算着日子,自然知道今天是赌场期限的最后一日,听对方这么说,当即迎上去:“怎么回事?”

“中午时候赌场来人,把周家的带走了!”

.

虽然还是青天白日,赌场内却光线昏暗。空气中混杂着各种不知名的气味,吵闹叫喊声充斥着耳膜,一派乌烟瘴气。

阿青跟着几名打手步入大堂,低垂着眼,不敢抬头。

自幼体面规矩的双儿,平日里就连男人多的地方都会自觉避让,哪里来过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