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没有白蔹的推荐,就算他们今日错过了看诊的时间,只要在初诊被诊出是心力相关的病症,都是可以直接见到薛大夫的。
这才是薛大夫这会儿答应见他们的原因。
贺枕书哑然:“我们不知道……”
“这的确是个问题。”老者点点头,“回头我就让他们列个牌子,将可以拿急号的病情公布出去,省得总有些人犯傻。”
他说着,朝窗外看了眼。
他手边的窗台正对着大堂,窗户虚掩着,隐约能听见楼下传来的吵闹声。
贺枕书若有所思地偏了偏头。
“行了,小公子先出去吧,我替你夫君看看。”老者说着,视线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眼中笑意更深,“老头子是个大夫,吃不了人,不用这么担心。”
贺枕书这才意识到他的手一直被裴长临抓着,连忙抽出了手。
“我、我去外面等你!”他红着脸说了这么一句,慌慌张张离开了诊室。
走出诊室后,才注意到诊室外立了块牌子,上头写着:“陪诊请在门外等候。”
贺枕书:“……”
难怪刚才薛大夫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
他们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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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临被留在了诊室,房门随后也被合上。贺枕书听不见屋内的动静,靠在护栏边,又往楼下看去。
楼下的吵闹已经平息了不少,但仍围着不少人,那夏侯小少爷被几名伙计模样的人围在中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管事的站在他面前,不紧不慢地说:“清者自清,薛大夫的医术如何,诸位试过自有评判。但既然来了我景和堂,就要守我景和堂的规矩。夏侯公子若不想继续在我景和堂看病,大可另寻高明,在下绝不阻拦。可公子若再胡闹下去,就莫怪在下报官了。”
他语气是一贯的心平气和,态度不卑不亢,却隐隐透着威慑。
周遭的议论声悄然止了,就连少年也只是站在原地冷眼瞪着他,没再多言。
不,是不敢。
大堂内的众人不知实情,贺枕书在二楼却看得真切。那少年被几名伙计轻轻搭着肩膀,看似只是被人拦住,实际却是受制于人,动弹不得。
那几名伙计,竟都是会功夫的。
这医馆的东家究竟是何方高人???
夏侯珣在家中自幼受宠,长到现在,还从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他胸膛剧烈起伏,想张口骂人,却又心生怯意。
眼前那管事的话音平静,可眼底明明白白透着摄人的冷意,哪还有半分温和的模样。而围在他身边这几个伙计力气也大得惊人,这么轻轻把手搭在他肩上,却好似百斤重量加身,稍动一下都可能直接掰断他的胳膊。
至于跟着他过来的那些家仆,早被趁乱轰出了门,不知带去了哪里。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夏侯珣气得眼眶都红了,垂在身侧的手也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阿珣,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