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几乎用尽全力挥出这一拳。
梁以植被打得后退几步,他生生挨下孟西洲的拳头,堪堪站稳。
他忍下了,这是他该得的。
当孟西洲再次挥拳打上来的时候,梁以植不再忍,握住他的手腕,迅速反击。
刚刚那一拳是他应得的,是他明知道孟西洲即将回国,还趁虚而入,和喻笙在一起。
是他对不住孟西洲在先。
可他对不起孟西洲的也只有这一件事而已。
他也不是没有脾气。
上次在柏海,孟西洲口口声声说不会放弃喻笙,可他有什么立场,他凭什么。
孟西洲怕是忘了一件事,他梁以植才是喻笙的正牌男友,他孟西洲有什么立场来说这些话。
两个男人迅速扭打在一起,也不讲究什么格斗技巧,全靠本能在打。
你一拳我一脚,谁也没放过谁。
梁以植比孟西洲高一些,此刻更是无比愤怒,并没让孟西洲讨到什么便宜。
不过两三个来回,便以压倒性的优势单方面打人。
网球馆的工作人员事先被孙助理交代过,孟西洲包下场地是要解决事情。
无论发生什么,让他们就当没看见。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看到梁以植被打,就要上前去拉架,可被孙助理拦下。
但看到孟西洲渐渐处于下风,孙助理坐不住了,工作人员才急忙冲上去。
一行人急忙放下手中事情,上去拉架,三四个人,费了好些力气,才把两人拉开。
孟西洲被打得不轻,他摆了摆头,挣开孙助理的桎梏,“没事。”
孙助理怕他再冲动打人,仍然虚虚拉着他。
梁以植开始时没防备,除了嘴角被打出血,脸有些肿,别的倒没受什么伤。
他冷静下来,抬手擦掉唇角的血,“如果今天你找我来是要打架,那已经结束了,我就先走了。”
下午要出差,他要回去处理伤口。
孟西洲高喝:“你站住!”
他推开孙助理,挥手让工作人员先离开。
怕两人再打起来,网球馆负责人好言相劝,“孟总,有话好好说。”
梁以植他也知道,明城大学的年轻教授,经常听到来打球的同学们讨论他,不知梁以植和孟总有什么矛盾,竟然跑到他们场馆打架。
孟西洲面无表情,他冷静了不少,“没事,你们先走,我们有话说。”
负责人犹豫半晌,确认他们不会再打架,才带着员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孙助理还是不放心,他只往后退了几步,仍然等在旁边。
孟西洲一个眼风扫过来,他才往后面走了些。
等无关人员都离开,孟西洲才开口道:“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那天晚上看到梁以植和喻笙亲密,他头都要气炸了,但因事务缠身,没
空去找他。
他和梁以植,注定是要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不知道。”梁以植直视过去,语气冰冷,却十分坚定,“但我告诉你,喻笙是我女朋友,你不要妄图在我和她之间做什么。”
“你担心我会做什么?”孟西洲抬眸,“你担心喻笙会回心转意,会再次爱上我?”
“她不会。”梁以植坚信道。
如果是之前,他确实会担心,可喻笙带他去了妈妈的墓碑前,带他见了亲生外公外婆,还在朋友面前承认他。
他才不信喻笙还喜欢孟西洲。
“你怎么知道不会?”孟西洲漫不经心地整理衣领,“你有我们之间的回忆吗?”
“我没有,可我知道一件事。”梁以植答得很快,底气十足,“我知道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孟西洲嗤笑,“真是可笑,你觉得可能吗?我们是彼此的初恋,哪有那么容易忘掉。”
梁以植闭眼,“人的性格会变,你们是初恋又怎样,这么多年过去,现在适合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我。”
孟西洲笑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变?你也知道答案吧,是因为我。”
“因为我们分手,她才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变得沉稳安静。”
孟西洲真是无耻,梁以植觉得不可思议,“你也知道喻笙因为和你分手痛苦不已,后来才变得沉默,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再回来找她?”
孟西洲没有回答,他问道:“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分手吗?”
梁以植:“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孟西洲执意要说,“我和你说过,是因为我妈,其实不是,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误会,大四我不肯出国,被我妈骗去,她把我困在国外,不让我回来,还收了我的手机,找人看着我,喻笙以为我不肯联系她,她一直在和我赌气,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让她原谅我。”
梁以植觉得可笑,他面色平静,“这和我们没关系。”
孟西洲掏出一枚印章,拿在手上把玩,“见过这个印章吗?”
梁以植扫了一眼,视线移向别处,“没见过。”
“是吗?”孟西洲无所谓地笑笑,“这枚印章是一对,龙凤纹,分别刻了我和她的名字。”
和喻笙在一起后,他死皮赖脸地缠着喻笙,让她带他回家。
喻笙带他去见了外公外婆,外公很喜欢他,给两人刻了对印章,外形相似,只有名字不同。
孟西洲了解喻笙,分手后,她会仍掉所有他送的东西,可不会扔掉这枚印章。
他看过喻笙的线上店铺,古琴背后雕刻的印章图案与之前无异。
她还留着这枚印章。
孟西洲没有再说话,只深深地看着印章。
梁以植深呼吸,“不管怎么样,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