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眼睛的颜色(2 / 2)

“我多管闲事?”晓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仿佛甚尔说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你觉得我这样就叫做多管闲事了吗?”

“难道不是吗?”甚尔眼眸中亮起夺目的光亮,“你就只是个医生,干好你医生的活儿,时间到了就拿钱走人,那病治不治好你钱也不会少一分,守好你的本分!”

当最后一句话喝出的时候,甚尔却突然面色一僵,眼眸中慑人的光亮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宛如沉入墨汁的烈火,悄然熄灭,又淹没在冰冷的黑暗中。

听了甚尔的话,晓却反而冷静了下来。

“禅院,那只是个孩子。”她抬眼看了一眼甚尔,低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救死扶伤就是我的本分。”

最后那句话,声音轻得仿佛空气中的羽绒,语气却如磐石般坚定,随着响起的关门声,消失在沉默者的耳边。

就在这时,窗外的天空忽然响起一片雷鸣,大片的乌云从远方疾驰而来,转眼间就将春日的阳光尽数劫持,很快,又是一声轰隆,震耳欲聋的沙沙声顿时响起。

下雨了。

当孔时雨冒着大雨冲进别墅的时候,就看见甚尔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旁,望着外头的雨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别告诉我你对着大雨多愁善感起来。”孔时雨甩甩外套上的雨珠,把雨伞放到一边,在玄关处换上室内鞋,“情况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甚尔背对着他,看不见神情,“这雨不平常。”

孔时雨一愣,“这只还能操纵气象不成?”

没这么强吧。

甚尔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往厨房走去。

孔时雨不明所以,只好跟上。

“你这次比我想象中的要慢了不少。”孔时雨说道,“区区二级是哪儿拖住了我们的天与暴君啊?”

说到最后,话里已经带上了一丝调侃的意味。

甚尔听出了孔时雨在揶揄自己,要是平常他一定会回敬回去,但现在他没这个心情。

“情况大概摸清楚了,过两天就下手。”

“为何要过两天?”孔时雨看着甚尔在厨房里转来转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过两天是那小屁孩的生日。”甚尔蹲下身子,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药酒,“赌一把。”

孔时雨:“……”

孔时雨:“你没进赌场真是谢天谢地。”

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也拿来赌。

虽然这只咒灵对于甚尔来说

并不算强(),?拏????げ葶彧?g?灦卍()_[()]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也是最多的咒灵。

束缚这种东西,讲究的就是等价交换,相当于斗地主中的明牌,通过一定条件地示弱,将优势转移,最后换来同等条件下的加倍实力。

以前他们俩遇到的束缚最多也就是空间上的,而眼前这一只,不仅空间有束缚,时间有束缚,还角色扮演似的需要个医生走过场,以至于平时弱得好像跟豆芽一样随时都能被掐死。

但相对的,一旦这些束缚同时爆发,凝聚的力量也会非常恐怖,一瞬间将咒灵直接从二级突破到一级也不无可能。

问题就是这玩意,还真是会藏,就连经验丰富的甚尔也是找了许久才有头绪。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了另一件事。

这只束缚多得简直要把自己捆得密不透风的咒灵,似乎是真心想让那倒霉的小孩宿主快乐。

诅咒这种东西……真是扭曲。

“拜托你稍微珍视一下自己的性命好吗,我也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好使的搭档呢。”孔时雨无奈。

“这方面我们是一样的。”甚尔站起身,“死不了。”

“没事就走吧,跟那边说很快就解决了。”

“我把你要的东西带来了……喂,你去哪?”孔时雨一转头,就发现甚尔已经走远了。

见甚尔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孔时雨摸了摸下巴,总觉得今天的搭档状态有些不对。

像是在……生闷气?

而这一头,晓正坐在房间里对着泛红的手腕发愁。

她的医疗箱落在了顶楼,可手腕这情况,如果不处理的话,明天可能会有些肿。

那人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啊……晓嘴角委屈地向下撇。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刚一打开门,有什么东西就被怼进了她怀里。

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瓶药酒,“你从哪里找来的?”

“厨房。”甚尔垂眸,“剩下的你自己能搞定吧。”

晓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既然是来道歉的,起码态度要好一点吧。”晓佯装冷声道。

甚尔面色漠然,略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挠了挠头。

“行吧。”片刻后,他忽然从晓手中又把药酒抢了过去,又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步一跨,竟是这么直接走进了她的房间。

晓惊讶,“你做什么?”

“不就是想让我帮你擦药吗?”甚尔随手掰过一个椅子坐下来,对晓招了招手,“真是娇气。”

只是想要一句道歉的晓:“……”

“不用了,给我吧,我自己来。”晓走上前。

然而甚尔一抬手,不让晓够到药酒,“别墨迹,坐下。”

说着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他对面的床铺。

晓只好无奈在床边坐下。

“疼疼疼……别那么用力啊!”

“……你怎么这么脆呢。”

“是你太用力了!”

“啧。”

草药与醇酒的清香在空气中和谐地混合交织,窗外的大雨稀里哗啦,击打在玻璃窗上,像弹珠跳跃,击打着人的心扉。

间隙里,晓悄悄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他低垂着眼,面无表情地捏着她的手,仿佛那是什么麻烦的瓷器,面上漫不经心,力道却控制地恰到好处。

晓:“原来你的眼睛是灰蓝色的啊。”

甚尔眉毛一抬,一脸莫名其妙,似是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提这个干什么,“那又如何?”

“不如何。”晓笑眯眯,“就是说一下。”

甚尔顿了一下,低下头嘁了一声。

“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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