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么?”
“......”
顾迎溪不说话,只将被子提了提,连脑袋都盖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宁长乐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自家小乾君何时学会同自己闹这样的别扭了?
床上的小山包默默往床里挪了挪,无声表达着不满。
宁长乐觉得好笑,这人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都是当母亲的人了,竟然比从前还要幼稚许多。
她掀起被窝一角试探,还好自家小乾君即使闹了脾气也不会卷了被子不让她盖。
宁长乐躺下,那人还侧着身,
背对着她。
“是因为今日没带溪溪出门,所以溪溪不高兴么?”手搭在顾迎溪腰上,小乾君就算闹别扭也没抗拒自己的亲近。
宁长乐心里软了又软,紧贴着小乾君的背,“嗯?溪溪怎么不理姐姐?”
顾迎溪弱弱哼唧两声,宁长乐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好强硬将人转过来,问她:“究竟怎么了?”
“姐姐...”她脑袋低着,不敢与宁长乐对视,“是不是,嫌弃,嫌弃溪了?”
她问着,耳根子都红了,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
在等待宁长乐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小乾君一直缩在被窝中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依赖宁长乐,生怕自家夫人因此厌烦了她。
毕竟别家乾元好像没有她这般只顾着儿女情长,乾元若是没有事业心,难免惹人诟病,顾迎溪觉得自己也不是不上进,她都做到大将军了,就多与夫人和女儿待了段时间么?
应当也不至于会让夫人嫌弃吧?
但是顾迎溪也想好了,若是宁长乐觉得她这样在家中待着不好,那她就老老实实该上朝上朝,该去训练新军就去训练新军,该上战场就......
“呜~不想上战场。”顾迎溪委屈巴巴,抱着自家夫人撒娇,“我才回来没多久,夫人别赶我,好不好?”
“???”宁长乐一脸迷茫,她问:“我?我赶你了么?”
她什么时候赶过自家小乾君了?难不成她说过,却忘了?
都说一孕傻三年,会不会是自己刚生了女儿,在自己无知无觉的时候,说过这话,无意中伤害了自家小乾君呢?
“那夫人今日为什么不带我出门?”顾迎溪满脸不高兴,“阿娘还说嫌弃我,说我总在家中闲着,会带坏女儿们。”
宁长乐无奈,捏着她脸上软肉,扯了扯,“你跟着我,我没办法好好做生意。”
今日顾迎溪不在身边,那些个商户们,都愿意见她了,也不像前些日子那样,总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提条件,生怕哪里说得不对,会惹来大将军冲冠一怒。
她解释了一番,顾迎溪才知道自己跟在宁长乐身边,会影响自家夫人的事业,只好有些失望的保证以后不跟着了。
“那我过几日,便去上朝吧。”她说着,伸手将宁长乐抱入怀中,埋首将脑袋藏入宁长乐颈窝之中,嗅闻着香甜荔枝果味,十分不舍。
看她这样,宁长乐心中也不好受,每次分离之后,俩人都如胶似漆地舍不得分离,于是她犹豫着开口:“要不,再缓缓?”
“好!”小乾君立马兴高采烈,刚刚那个颓废失意的小可怜模样好像只是宁长乐想象出来的一般。
可是等到第二日,顾迎溪悠闲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还要从两月前说起。
那是宁长清带来的巡查队伍刚走到一个定坝县的地方,那里神火教的分教,也是最开始查到神火教存在的县城。
神火教打着行善的名号,表面上做了不少善事,被当地民众奉为神教,人人都以能够加入神火教修行为荣。
宁长清查了许久,发现神火教所吸纳的信徒,全都是未分化的孩子,还会将这些孩子送入贵族豪门之中,并收取不菲的费用。
他们将这些孩子培养成专供某些有特殊癖好的大人物用以发泄□□的工具,更会将还未分化完毕的信腺以特殊手段处理。
使得这些孩子在分化之后,由于信腺发育不完整,虽然仍然有信香存在,但即使被深度标记,也不会因此而有孕。
而分化成乾元的孩子更惨,乾元天生便不适合被标记,信腺被毁之后,信香遭遇到挑衅时无法冲出体外形成抵抗,暴乱的信香还会在体内疯狂冲撞,让人痛不欲生。
这事是楚知眷在大朝会上说出的,而她消失的这些日子里,就是亲自潜伏到神火教之中调查此事。
为此,还差点儿被人给抓去卖给某位皇室宗亲。
此事算是一桩特大丑闻,皇帝震怒,下令严查。
查案这事本来应当交由大理寺,可大理寺卿不敢接,涉及到的高官贵族实在太多,最后推来推去,落到了在家养伤的顾迎溪头上。
虽然是顾迎溪自己提出的建议,但她还没做好这么突然就得忙起来的打算,最主要的是她让楚知眷办的那些事,消息还在路上没传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