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深夜,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散进屋内,给黑暗朦胧上一层清幽。
羽生玲奈深吸几口气,仍旧平息不了砰砰砰的胸腔。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梦中场景是真实存在的,这是深藏在她内心深处不敢挖掘的回忆。
她还记得,这是她当时才刚刚觉醒异能力的时候,在家里很无聊,就想着去找自己的哥哥。
抓住木门的手缓缓感知到通风口冰凉的栅栏门,眼前的场景就变成她从未见过的了,再然后,就是梦境开头的景象。
她惊慌失措的又钻回冰凉的栅栏门,一心只想着回家。阴差阳错之下,异能力又将她带回了家。
年幼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想到逃离,她满心慌张害怕,胸腔里的心脏也是像如今一样砰砰直跳。在那时,她就朦胧的意识到,自己不逃离的话,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如果她不逃离的话,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瑟瑟发抖的她迅速钻进了被窝里,发现平时本该温暖的被窝却一反常态的冰冷,她感觉到她的额头烧的厉害,可全身上下却寒冷的止不住颤抖。
场景的最后,那残忍且锐利的眼神像一根刺一样,狠狠扎进了她的胸膛,没有鲜血流出,却伴随着呼吸带来更加隐晦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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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酱,玲奈酱?”
羽生翔太回来后并没有看到在客厅安安静静等着自己回来的妹妹,心想着自己的妹妹终于乖乖听话了一次。
想是这么想,但内心说没有遗憾却是假的。
疲惫了一天,本该上床睡觉的他想了想,还是去妹妹的房间里看一下有没有好好的睡觉,替她掖一下被子。
放缓脚步,尽他可能的缩小声音,羽生翔太打开妹妹的房间门。
入目的就是卷成一团,还在不停抖动的被子。
嗯?玲奈还没睡?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羽生翔太笑了笑,走上前去安慰一下怕黑的妹妹。
“玲奈酱,如果害怕的话,开着灯睡觉也是没关系的哦。”
羽生翔太安慰道,像往常一样想要抱起妹妹哄哄。手一伸进被子里,像是被水浸过,还未晒干的床褥一样。
他着急的掀开被子,看到了被高烧折磨的理智不清的羽生玲奈。
“糟了,好烫。”
将手放在妹妹的额头上,已经是不用温度计就能感受出来的高烧了。羽生翔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妹妹抱在怀里,冲向医院。
绝对要平安呀!
着急的羽生翔太在出门的时候,仿佛听到了家里座机的电话铃响的声音,这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
现在,玲奈才是最重要的!
—
深夜,在象征着黑暗的五栋大楼的最高处,一个留着胡子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正在把玩着手术刀。
一柄小小的手术刀在他的手里,在空中翻涌成一朵朵花,美丽极了,也危险极了。
把玩腻了,手术刀狠狠地钉在了放在木桌的一张资料上,这张纸上一个笑的傻兮兮的少年的照片附在左上角,下面标着他的名字——羽生翔太。
“怎么啦?林太郎。”
金发碧眼的小姑娘跳着进来,直接趴到了邋遢医生的背上,同时因为视角问题,也看到桌上的资料:“林太郎,这个人……是玲奈酱的哥哥吗?哇,好年轻!”
“不能在我的面前夸别的男人哦!”
邋遢医生表现的并不是像以往那么轻浮,他端正了自己的坐姿,眉眼间全是严肃:“死人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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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沉寂了片刻,爱丽丝察觉到森林太郎可能是真的不开心了,她抱住林太郎的头安慰道:
“林太郎,没有下次啦!我的眼里,肯定会全是林太郎的!”
“嗯,我知道哦。”
邋遢医生,也就是森鸥外放下了撸起的袖子,开始说道:“的确是玲奈酱的哥哥哦,是我当时一颗比较好用的棋子。”
这番话语可能是说给爱丽丝听的,也有可能是他在自言自语。他继续说着:
“可惜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太妙的误会,那个孩子变得摇摆不定。没有办法,只能安排他先下场了。”
“那个时候出现的人,应该就是玲奈酱吧,时间也刚刚好能对上。”
“太可惜了呢,要是早些知道的话……唉。”
语尽至此,森鸥外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甚是惋惜。他的惋惜,可能是假的,也可能是真的。但这惋惜,肯定不是羽生玲奈想要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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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的痂,已经撕漏了一小块,露出里面,鲜红且带有腐白的血肉。
诸位主人公已经就位,封存多年的故事终于要摆在台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