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我吗?”即便眼睛好了,他的耳朵也依旧好用,江以宁推门探头,看到有陌生人在,忙站直身躯点头示意。
颜随州是被惯着长大的,浑身都是反骨,越是不叫他惹,他就越想试试。
他笑着点头:“头次见萧东家夫郎,我是子岚的挚友,听闻萧夫郎眼睛大好,特意过来探望,只是凡事还是要听医嘱的好。”
此言一出,饶是蒋亦疏都挑起眉,他就知道颜随州这臭小子不信邪,非要故意上赶着去找事情!
他下意识看向二弟,生怕他因这事和他们生分了。
颜随州这个臭小子,早知道就不让跟着来!
江以宁面不改色盯着他,眼眸平静如水,他只淡声道:“早便听说蒋兄有一位心上人,我只当是你,原来只是挚友。”
颜随州一听前半句瞬间魂都飘了起来,他下巴微抬,万分得意道:“自然是我,只是我们行事低调——”
“我还以为是你不敢将自己和蒋兄的关系告诉我们,要故意藏着掖着,原来是我误会了。”江以宁从容打断他的话,音色格外轻柔有力。
颜随州微微瞪大眼睛,立刻扭头去看蒋亦疏,就见对方方才还如沐春风的脸,此刻已经全然冷下来。
他瞬间就急得出了一身冷汗。
还真是就这么迈进了对方的坑里。
萧寒锦扬唇:“江以宁过来。”
小瞎子立刻扬起笑脸走到他身侧:“我听阿秋说你和两位兄长在,没听说还有蒋兄的朋友,我没失礼吧?”
他故意将“朋友”二字咬得很重。
颜随州眼睁睁看着蒋亦疏的表情又冷了几分。
于蒋亦疏而言,颜随州就像是他用手段哄骗得来的,虽说对方将他们的事摆在明面,并因扬声高喊要和他在一起而被打断腿,但他心中始终不踏实。
方才那些话,无非是往他更敏锐的地方戳去。
弟夫郎当真是嘴巴不饶人,一句话能生生戳疼两个人。
萧寒锦纵容道:“无妨,蒋兄的朋友也是你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哪会真心计较。”
一口一个朋友,戳的两人都难受得很。
蒋亦疏掩去眼底的酸涩,苦笑:“罢了罢了,方才怪我纵着随州口无遮拦,合该受这些,莫要再与我们计较了。”
江以宁弯起眉眼:“下次请蒋兄喝珍珠奶茶。”
蒋亦疏连连答应,知道他这是不怪颜随州了。
严鸣适时调动情绪,开起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气氛瞬间变换,方才那些事就和没发生似的。
本就是过来坐坐,又聊了聊铺子的经营和近期的情况,三人便又离开了。
待他们一走,江以宁便皱眉:“我方才是不是说得太过了?我都听到了,知晓他就是偏不信邪要故意逗我。”
但他不想伤害蒋亦疏,蒋兄待他很好。
“你是说的实话,他如今依旧以蒋兄兄弟或友人自处,这叫蒋兄很是难堪,若我对外宣称你是我挚友,你是不是也同样难过?”萧寒锦说,“该他胆战心惊,既是已经得家中同意,就该大大方方才是。”
小瞎子眨眨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二寒也是不满颜随州做派的,所以纵着自己说那些戳心窝子的话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