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耳畔偶尔飘过几句酸话,他也全都一笑了之,反正他明白二寒的心意就好。
在奇异宝斋忙过最忙的时段,他就去了自己的饮品铺子,这时候已经没什么人,连苏妙玲和陆相容都不在,各自有各自的烦恼,自是不会日日都聚的。
“东家,铺子里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您帮忙的了,您回去歇息吧。”伙计轻声提醒他,可没有东家事事都亲力亲为的。
江以宁扬唇:“好。”
一出铺子,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并不十分想回家,思来想去,干脆去了戏楼里,听听那些戏文,只当是打发辰光了。
他转而带着身后的人去了戏楼,楼前伙计见他衣着精致,模样漂亮,还有婢女护院跟着,只当他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少爷,忙欢天喜地的迎了进去。
自己听戏文也是无趣的,但他和小夏总不好和一群汉子同在屋内那许久,他本是有些纠结的,但那群汉子哪里喜欢听这些“咿咿呀呀”,老神在在地守在屋外了。
他们来的不巧,今日唱的戏文不是情爱和鸣的,而是讲过去有位女状元,女扮男装上学堂考科举的事。
这女状元自幼不爱女红,平日里更是掉书袋,到了要出嫁的年纪也不愿出嫁,后被逼得紧迫,干脆褪去女装,擦去脂粉,去书院了。
女状元才情出众,平日里沉醉诗书,关爱民生,竟是直接成了状元。
可灾祸也随之而来,她的身份暴露,被世家进言掳去功名,再就彻底消失了。
虽说只是故事,听着也叫人难受。
“女子能力压一众书生学子高中,足以说明其能力超然,却要被偏见迫害,若真有这样的人,定然也会有女子和小哥儿的学堂。”江以宁轻声说着。
读书这件事,本就该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偏要将女子和小哥儿限制住,好似书本沾了他们,就会变得不值钱似的。
小夏微微瞪大眼睛:“正君,这话可说不得呢,入朝为官的哪个不是男子,您想这些也是无用,不如这戏文听听就算了。”
这话江以宁并不爱听,但他也没有必要和小夏说太多,只有和二寒能聊这些,对方若是听到,只会告诉他来日一切都可实现。
开书院并不是难事,难的是要顶住压力和世俗的偏见,而且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愿意让姑娘小哥儿去读书的。
戏文听完,便再没有其他能打发时间的活计,分明平时和二寒一起时,时间总是过得那样快。
可谁知,刚走到戏楼前厅,便与从另一侧出来的苏妙玲撞上了,后者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你…你竟也来听这场?你觉得好不好?”
“有趣。”江以宁点头回答,有趣到他也想不顾身份的去做些什么。
听他这样说,苏妙玲便更兴奋了。
她立刻拉起江以宁的手,欣喜地看着他:“叫上容哥儿一同去你家铺子里说吧?或许我们也能做些什么。”
江以宁只觉得喉咙莫名有些干涩,紧张又害怕,但他还是在苏妙玲殷切地视线下点头答应了。
三人很快就进了雅间内,苏妙玲迫不及待地想和他们商量,拽着两人坐下,神色激动地看着他们,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江以宁给她倒了杯茶,微笑道:“别急呀。”
苏妙玲轻轻抿了口茶水,深呼一口气道:“或许,我们也能开书院呢?虽然不能立刻就创办女子书院,但也能从此刻开创收授女子和小哥儿的先河。”
分明只有十几岁的姑娘,每每说起这些总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让所有人都读书有什么错?
多读书明事理,才不会轻易被那些胡言乱语扰乱心神,才不会相信神神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