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天空比来时的橘红色天空颜色更深了些,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死气沉沉。
脚底下是碎石铺就而成的河滩,不远处有一条奇怪的河流,在短短的几百米可见范围内竟然有好几种不一样的流速。
“欢迎来到彼界。”晴子在来以前稍稍透了点底, 将最为关键的一些信息全都掩藏得严严实实。
地狱在这方面的规矩真要说起来也没森严到那种地步,只是不管是出于好意还是为了恶意, 都不太适合把这一处的神秘面纱彻底揭开。
“真是意料之外啊。”赤司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要面对些凶恶的场景, 倒是没想到目前的恐怖怪诞程度还完全在他的可接受范围以内。
“祭典要等到夜晚完全降临时才会开始, 在这之前的准备时间”晴子在地狱时一向是过着阎魔厅和家里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真要让她想出个像模像样的地方带人去打消时间, 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几个。
“去我家吧。”晴子拍板决定。
继续跟在晴子身后, 赤司仍然不忘注视着周边的景象。
在路上时,他曾看见一座通体深绿色的桥梁,看着类型相当古老, 几乎可以说是上个世纪的工艺水平。
就在赤司隐隐有些猜测时,两个人不知不觉间走到河滩的另一端。
面前的建筑物总共两层,红瓦白墙与它所处的环境倒是“相得益彰”。
室内家具摆放得挺整洁干净,颇有晴子这个人本身的作风,只是和占地面积比起来,寥寥的几件家具瞧着未免也有些过于空荡,总少了点人气。
“坐。”晴子知道,身为主人这时应该要说上几句客套的话,她脑里翻江倒海上半天也未能想到什么好的内容,只得作罢。
将她一系列反应看得分明的赤司还在打量着四周布局的视线收回,原本沉寂着的眼底染上几分笑意。
“只是一个小时而已。”他眸光微动,瞧过来的眼神中似乎含着什么特殊的意味,让人无法拒绝,“不如来聊一聊晴子在这里的生活吧?”
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话题,晴子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赤司恐怕注定要得到一个无趣的回答了。
她比了个手势,示意赤司稍等片刻,人钻进客厅自带的一处小隔间,拉开隐藏得很好的暗门,从里面随意抱了一截快有她半人高的文书出来。
工作的力量落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晴子拍了拍用堆叠如山来形容的废弃公文,面上的神情宛如多年未见自家小孩的慈祥家长。
“平时除开工作,我也想不到什么能够称之为生活的”晴子沉思道,“固定化的生活也没什么值得一讲的故事。”
她本人安于这样的生活,只是在这种带人来自己家里坐坐、谈天说地的场合少了些谈资总是让人有些莫名的遗憾。
“在正常的人类社会里,这个年纪的学生过得也多是固定化的生活,学校、社团、家里,大部分人忙碌来去无非是在这三件事上打转。”说着,赤司见晴子怀疑的眼神,失笑道,“当然,我也不例外。”
如果赤司也不能算作是例外的话,那么全国的高中生能“例外”的恐怕掰着一只手数也能数干净。
晴子在心底没忍住腹诽上这么一句,那边赤司仿佛有心灵感应般的话立马跟了过来:“晴子的情况才是大部分人的情况吧,而且。”
他停顿几秒,似乎在挑选合适的措辞:“对你的情况,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