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捺没有在这句话上浪费时间,第一时间看向周边环境。
她正躺一张狭窄洁白的床上,被窝微凉,涂着白油漆的床沿试图掩盖上一名病人的痕迹。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有一盏灰青色造型、冰冷的监控摄像头孤零零地挂在天花板上,时不时亮起崔绿色的光,像是一只人造的电子苍蝇。
这里是医院,夭捺的潜意识这么告诉她。
所以,她是失忆了被送进来了吗?
她住的是集体病房。
这间病房一共有四面墙,每一面墙都修造了同样的窄床,只不过床上的寝具一丝不乱,不知道是无人使用,还是人已经起床离开了。
看完环境,就轮到自己了。
夭捺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果然是病号服。
病房里没有放镜子这种锋利的东西,她没办法看自己的脸,但只凭借手掌摸自己的脸,就能发现她的脸还是这张脸,并没有突然变成其他人。
看来,唯一不记得的部分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失忆,又为什么对呆在医院六天毫无印象。
检查完当下环境没有危险后,夭捺才继续看手里的本子,当然,她背过身体回避摄像头,现在可不是对一切都那么放心的情况。
——我失忆了,失忆状态已经持续:6天。
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如果你对这句话十分陌生,请将数字增加1天,具体原因附后。
夭捺想了想,提笔将6这个数字擦掉,改成了7天。今天是她进入医院的第七天了。
她继续往后看。果然下一行就解释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发现我的记忆每天都会重置,只能将失忆之前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希望可以拼凑出失去的记忆。
首先这里不是联邦,而是一个名为赛博的世界,我应该是出任务死后来到另一个星球了,在这里我是一个有身份的合法公民(这是从我能住院治疗的事实上判断的)这是件好事。
截止到这里,应该是第一天入院时记录的文字,只简单记录了一下夭捺所在的赛博世界。
夭捺将这些文字细细阅读了一遍,合理的,难怪这里给她一种破旧感。
这里甚至连精神调节器都没有。
紧接着本子就翻页了,来到了第二天。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对第一页的内容毫无印象,于是我把那句“我失忆了”,在后面加上“目前已持续的天数”,希望能对后面的夭捺有帮助。
这样看来,刚开始,夭捺只记录了失忆的事实,她是从第二天开始才意识到记忆会重置,才在后面加了一个失忆的天数,用来记录自己在医院呆了多少天。
重置记忆吗?
夭捺回想了一下与记忆有关的污染物,没找到能让人每天记忆重置的生物。
这证明了——让她失忆的东西就藏在医院里面,正在每天抹掉她的记忆。
很好,这就是第二
天的记录,得到了污染物就在身边,和记忆重置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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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记录的信息尤其的长,因为一位名为冉柏的长官过来医院找她了,具体对话如下:
冉柏: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夭捺:做出什么?
冉柏:杀害止役!夭捺我警告你,别拿失忆这种拙劣的借口敷衍我。
夭捺:止役是谁?
(长时间的沉默)
冉柏: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你还是赛博第一网骗的时候,他就是负责案件的人,往后也一直帮助你,无论你们之间有什么冲突,你都不应该对他下死手。
再往后就是冉柏提起最高法庭的事情,他说:因为夭捺失去了记忆,审判的时间被延后,她也被送来精神病院治疗…原来这就是她进医院的原因啊。
夭捺恍然大悟。
看到这里,她将“我杀人了”这句话反复念叨了几句,嗯,很合理,像是她会做的事情。
紧接着第三天的记录就结束了,第四、第五、第六天都没有记录,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实不相瞒,夭捺对本子上的内容保持怀疑的态度,她觉得以纸笔那么古老的形式出现的东西,就不太像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
其次,第一页记录的失忆天数不一定是真的,她要怎么确信自己每次醒来都是新的一天?
如果某一天早上她被重置记忆两次呢,所以这个数字,只能看作是失忆次数,而不是住院天数。
她已经失忆了七次了。
不能在这个破本子上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