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把文件夹递给谢濮,“得麻烦你抓紧看了,明天你再跟我去病房一趟,其实我本来想把金大勇转给蒋医生,但被他拒绝了。”
谢濮接过文件夹,“蒋雪青?”
“对,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林医生点头说,“我看过他的简历,他在国外留学时就接触过这类病人,我觉得他在治疗金大勇上应该会有新看法,不过他说自己精力有限,我倒也不好强迫。”
一旁的罗阳插了句话:“他不是就只负责靳隼言一个人?”
林医生咳了一声,罗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补充说:“当我没问。”
这种特权阶层的事情他们这些小人物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送走林医生,谢濮和罗阳一起回到宿舍。
新的值班表刚排好,谢濮排在明天,要配合另一位医生巡检病房,四院医生少,把“人尽其用”的原则贯彻得很彻底。
白色的医生制服一尘不染,口袋里装着一张纸条,是今天靳隼言塞进来的,就在他们交错而过的瞬间,他做得那么自然而熟练,没人会发现。
指尖碰到纸条,谢濮恍惚回神,“你刚才说什么?”
罗阳没有不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谢哥你明天去见金大勇,要小心点。”
“嗯,我知道了。”
依林医生所说,金大勇的病具有一定攻击性,谢濮又亲眼目睹过他发病时的情形,自然不会把罗阳的话当做夸大其词。
“他刚来四院的时候真把医生打伤过,也是近几个月病情才稳定下来,可你也看见了,他最近又开始频繁发病。”罗阳神情认真许多,声音压低,“我想说的不只是这个,金大勇他杀过人。”
树枝在夜风的作用下打在窗子上,谢濮陡然一愣,“什么意思?”
罗阳不打算细说,只大概道:“反正就是他杀了人,经过精神病鉴定程序,证实了他在犯罪过程中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无须承担刑事责任。谢哥,我说这个没别的意思,反正你记住这个事,和金大勇接触的时候谨慎点,尽量别激怒他。”
从进入四院以来,谢濮从罗阳身上接收到的是完全的善意,他不自觉地摩挲断指,点头应下了。
“林医生,今天下午我还能出去活动吗?”
“目前还不行……”
声音隐隐约约,谢濮抬手敲门,病房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林医生走过来开门,将他带进病房。
“那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我不想待在病房。”病床上的金大勇面露不耐。
金大勇长得高壮,比平常人胖,半躺在单人病床上更为显眼,一旦发病要几个人才能控制住,一旁的男护士见状忙拿过早就准备好的静定剂,目光询问地看向林医生。
“干什么?我还没发病你们就要给我打药,当我是什么,犯人还是病人?”金大勇看到男护士的动作,抬手就去夺男护士手上的镇静剂,却被男护士早有准备地躲了过去,他自己也被林医生摁住双手。
“你要是想出去活动,就更得稳定情绪,如果你之后几天都没发病,我可以考虑让你出去。”林医生是金大勇的主治医生,显然见识多了这种场面,声线依旧平静,“这是谢医生,他会辅助我对你展开新一轮的治疗,以后会常跟你见面。”
金大勇挣扎无果以后才将视线投向谢濮,这一看却古怪的平静了下来,“谢医生?看着挺年轻的。”
林医生以为他是在质疑谢濮的水平,又补充说:“谢医生有相关工作经验,你不必担心这个。”
金大勇惯常耷拉下来的眼皮忽地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