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盼着他死,不过好话么,是个人都爱听,他也不例外。
助理又问:“刚才的事您就这么同意了?”
靳文东说:“他执意要走,我也拦不住他。”
他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与原配夫人生的纨绔子,早早死在女人肚皮上,不堪重用不提也罢,还有一个靳律,是和法国情人的孩子,从小到大他都没怎么管过,长成现在这副模样的确优秀得让他惊讶。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不过是个私生子。
那孩子确实有手腕,行事作风颇有些他年轻时的样子,可惜性子太直,将来注定会败在感情上,得狠狠摔几跤才能变成一把好刀。
靳律出去的时候,肖写玉正站在车旁等他。
年轻人模样好身段好,随便一站就是一道好风景。
可惜靳律欣赏不来。
他一看到肖写玉就觉得窝心,准确来说应该是愤懑,被小了好几岁的人压制住,还无法防抗,这让他难以接受。
看见他过来,肖写玉笑眯眯地问:“靳总接下来要去哪里?”
他表面上是个生活助理,实际上还充当司机、秘书、居家厨师一共四份职业,但只拿一份工资,资本家看了他估计都会感动流泪。
靳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我马上就会从靳氏离职,你的工作也作废,以后不用再跟着我。”
“没关系呀,那我也辞职好了。”肖写玉很快做出决定,“但离开你是不可能的,而且靳总前天刚和我签了协议,未来几个月都要听我的。”
提起这件事,靳律呼吸加重,“那是因为你给我灌了酒!”
因为醉酒,不仅签下一份无比屈辱的协议,还睡了整整一天,那可是一整天的时间,他本该用来工作的,竟然白白浪费了。
肖写玉眯眼,心情很好的样子,“过程无所谓,结果才重要,靳总不是最注重合约精神么,应该不会违约吧?”
争执间,又一辆车开进来,靳隼言从车上下来,视线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圈,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戏谑的神情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有人在场,靳律不欲再与肖写玉争辩,转身上了车。
路线已经熟悉,这次不用人带路,靳隼言径直走进东堂,在靳文东对面坐下,“你不会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忙吧,找我什么事?”
靳文东说:“你把柯宇打成重伤,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人都揍了,现在说还有必要吗?”
“没必要?”靳文东语气加重,“因为这件事情,柯家拒接了联姻。”
柯家近几年虽然地位象征还在,但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和这样的人家结亲,既体面又不会被岳家拿捏,是难得的好人选。
“联姻?我不记得我答应过这件事。”靳隼言掀起眼皮,目光越过屏风,看着做出侧身倾听姿态的助理,“我应该有权拒绝,况且,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靳律不也正合适?”
在渡洋时他和那位柯家小姐在酒店外见过一面,从那位小姐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柯家上一代有两个儿子,在柯氏内持有的股份相同,两个儿子各自生了一男一女,就是柯小姐和柯宇,所以这一代的继承人必然在他们二者之中产生,但柯宇实在太不争气,所以他们二房才想出把柯小姐送出去联姻的方法,目的就是让柯小姐成为外嫁女,失去继承的资格。
那天短暂一面,两人都对联姻不感兴趣,而且依靳隼言来看,与柯宇那个蠢东西相比,柯小姐可谓按聪明至极,柯家最终一定是柯小姐的囊中之物。
他说出这种话,靳文东倒也不意外,靳隼言如果轻易同意也就不是靳隼言了,他轻轻敲了敲茶杯,“下周杜老过寿,你替我去,顺便见一见他的外孙女。”
靳隼言面色微沉,“我说了……”
“还是之前那句话,如果你不在乎,可以选择不接受。”
把柄还在手里,靳文东心里有数,还能继续拿捏靳隼言。
两人目光相对,半晌,靳隼言笑了下,“行,反正不是我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