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去哪儿,这个时间当然是去吃饭。”
“这样啊。”靳隼言若有所思,视线掠过始终没转身的谢濮,“那我也去食堂吃饭。”
“你……”罗阳有点被气到。
靳隼言解开脖领处的一颗扣子,长舒一口气,“我也是四院的员工,难道不能吃食堂的饭菜?”
罗阳:“……”
他是个有素质的人,只在心里骂脏话。
四院人手少,吃饭都要换班,他们到的早,食堂里没多少人。
今天菜色不错,有罗阳很喜欢的姜葱牛肉丸,打完饭,他看见靳隼言坐下后,才选了个离靳隼言最远的桌子。
他谢哥本来就偏瘦,可不能再让靳隼言影响食欲。
罗阳心里想得好,没成想碰上最不要脸的靳隼言,靳隼言先是夹起菜吃了一口,然后慢悠悠放下筷子,起身端起餐盘,走到距离谢濮所在餐桌最近的桌子,他重新坐下来,正对着谢濮。
他的举动给罗阳都看愣了,嘴巴张合没说出话。
谢濮依旧没有反应,他沉默地吃完餐盘里的饭菜,没有看靳隼言一眼,关于靳隼言来四院的目的他不想去探究,他已决定斩断自己对靳隼言的感情,不会因此产生动摇。
靳隼言吃饭的动作不紧不慢,连咀嚼都很机械,这期间他一直看着谢濮,跟就着谢濮下饭一样。
罗阳只觉得靳隼言看他谢哥的眼神就像狗看见肉骨头,一准没安什么好心,他挪了下位置,挡住靳隼言的目光。
吃完晚饭,靳隼言倒先走了,没继续跟着他们。
从吃饭起关咏荷就憋着一肚子话想要问,这会儿终于能说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靳隼言为什么到四院当保安了?”
话是冲着谢濮问的,谢濮以前是靳隼言的主治医生,两人的关系似乎还有些不一般,她寻思谢濮肯定知道什么内幕。
“管他呢,和我们又没关系。”罗阳插话,顺便看了眼谢濮的脸色,见他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
关咏荷还想再问,谢濮说:“我晚上还要值班,先走了。”
入秋以后,食堂门口的琴叶榕换了位置,被挪到窗户边,以便它能更好的吸收光照。
方才离开的靳隼言没走远,就站在琴叶榕旁,谢濮看见他,一时有些恍惚,想起他和靳隼言在四院见的第一面,也是在这盆琴叶榕旁边。
不过现在的情形与那时截然不同。
他垂下眼,从靳隼言身侧而过,错身的瞬间,他余光看见靳隼言抬手伸向他,但最终还是没有碰到他。
靳隼言的手垂落下去,显得莫名寂寥。
谢濮的心湖泛起涟漪,很快平静,他应该平静,也必须平静。
值班的流程谢濮已经很熟悉,和他一起值班的医生临时请假,没人顶替,所以今晚只有他一个人,不过有住院部的护士帮忙轮班,也算不上累。
住院部的护士姓杨,很年轻的女孩,别人都叫她小杨,谢濮以前值班时碰到过她几次,也和别人一样叫她小杨,小杨很爱吃糖,口袋里总是装满糖果,碰到熟人都要分几块,谢濮被她分了一把,薄荷味的,小杨说晚上吃了提神醒脑,省的犯困。
谢濮吃了一块,剩下都装进口袋里。
从五楼下来,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又熄灭,他停下步子。
清凌凌的月光下,靳隼言半靠在墙上,轻声说:“阿濮,我等你好久了。”
谢濮后退,他紧追不舍,声控灯在他们的脚步声下再次亮起,光亮刺眼。
谢濮被堵在角落,低下头,“你不该来这里。”
靳隼言装作没听懂他的意思,“有什么不该,我明天正式上工,总要先熟悉下环境。”
离得近,他闻到谢濮身上的薄荷糖的味道,很淡很甜,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谢濮柔软的嘴唇,想亲吻,脑子里蹦出这个念头。
太久没和谢濮接触,想念在这一刻冲破防线,令他溃不成军,他想和谢濮接一个薄荷味的吻,但怕得到一个薄荷味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