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我来为您梳头吧。”夏哈特走到她身后,拿起了妆奁边的木梳。
和其他祭司相比,她的两腿中间还有着尚未愈合的红痂,这是她前段时间被派去和那只野兽/交/媾时留下的,不过伊什塔尔对她着有额外的宽容,尤其是在得知那只野兽化人后给吉尔伽美什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时,伊什塔尔对这份宽容的期限便又延长了一些。
她还未清醒多久,巫女长就在外面敲门求见。
“进来吧。”伊什塔尔打了个哈欠,“最好给我带一点好消息,阿苏普,你差点就打扰到我的睡眠了。”
阿苏普神色凝重地回答:“请原谅我的失礼,伊什塔尔大人,但事情恐怕不能如您所愿了。”
伊什塔尔抬眼看她:“什么意思?”
“神造兵器与王休战了,不仅如此,他们的关系似乎颇为亲密,犹如密友。”阿苏普深吸了一口气,伊什塔尔盯着她因过分紧绷而颤抖的下颚,“而且,缇克曼努大人醒了。”
如果说第一个消息只是让伊什塔尔如鲠在喉,那么第二个消息就令她感到了晕眩。
“她怎么会醒?”伊什塔尔站了起来,倒下的椅子砸到了夏哈特的脚趾,她发出轻微的呜咽,但伊什塔尔只感到了烦躁,“不是说她死了吗?埃列什基伽勒居然没能关住她?真是一个废物!”
以缇克曼努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去过一趟冥府的,她有没有发现什么?埃列什基伽勒会不会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致使她得知了真相?
虽然她不能主动操控它,但那件可怕的东西蛰伏在她体内也是事实,当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都敢将诸神当作棋局中的棋子,如果她知道了那些秘辛……
“请不要着急,大人。缇克曼努大人没有做什么,只是专心操持修复白庙的工作。”阿苏普低声道,“白庙被毁,安努大人和王的联系也断开了,若不及时复建白庙,连王室的正统性都会受到质疑。无论她有什么不轨的企图,现在都没有时间动手。”
这话虽然不错,但吉尔伽美什作为维系神代的天之楔,这种失联的状态也不是她想看到的……不过这番话不能对阿苏普说,伊什塔尔并不怀疑她的忠诚,但有些事情是她没资格知道的。
“把椅子扶起来,夏哈特。”她说,“继续梳理我的头发。”
夏哈特乖顺地将椅子扶起来,伊什塔尔坐下了,椅子很结实,却有一种下坠感涌上心头。
“除了修复白庙,她还做了什么?”
“她紧急召回了北方的商队。”
“塔木卡。”那条狡猾的肥泥鳅,伊什塔尔对缇克曼努的鸟雀们厌恶至极,塔木卡则是这厌恶中的极致。
很久以前,伊什塔尔曾派遣一名女祭司在夜晚偷偷去他的房里,想要以美色蛊惑他为她效力,然而对方那晚不仅酗酒过度,像猪一样醉醺醺地睡了一宿,第二天还对枕边赤/裸的女人发出尖叫。
当缇克曼努循着叫声赶来时,他竟轻声啜泣起来,眼泪流得比那名女祭司还快,他哭诉着昨夜不幸的遭遇,仿佛自己受到了床上这个女人的侮辱——是了,他不过是缇克曼努养的一只乌鸦,算不得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