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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身上找到故人的影子,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是非常令人不齿的行为。”

虽然父亲没有这么做,但不代表他不会做其他令人不齿的行为……比如说借用自己儿子的身体跑到妻子的床上,而且连招呼都不提前打一声,真是不要脸,呸!

“而我之所以一直没有主动提及这件事,是想搞清楚您到底想要什么,以及您的性格究竟在卢伽尔的影响下产生了多大的偏差。”

他小声道:“我想要什么,不是在最开始遇到的时候就说了嘛……”

“您要求我像侍奉您的祖父和父亲一样侍奉您……所以,最初我以为您要的是一位卢伽尔之手,而非从我这里寻找什么亲情。”缇克曼努说,“这也是我为什么至今都在对您用敬语的原因。”

“主要是像你对父王一样!我知道父王是你抚养长大的。”说到这里,他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也不需要用什么敬语……”

“如你所愿。”缇克曼努叹了口气,“是应该说卢伽尔果然不擅长教养孩子,还是该说遗传基因的强大呢……不仅是外貌,你在性格上也几乎完美地继承了你父亲,包括他最糟糕的那一面。”

乌尔宁加尔嘟囔道:“我才不会半夜跑到别人的床上去。”顿了一下,“也不会在雨夜听故事时偷偷把别人挤走。”

缇克曼努沉默了几秒:“看来西杜丽真的很在意那件事。”

他沉重地点了点头:“真的很在意。”

事实上,父王有时做噩梦都会见到这一幕,绝大多数的结局是父王被巨大化的西杜丽用手拍扁了,父王还亲自模仿了那个拟声词——而他则因为在初次听到这件事时忍不住笑了,也被父王用泥板拍了脑袋,发出“啪叽”一声。

缇克曼努继续道:“在你父亲执政早期,我们之间曾发生过一次剧烈的争吵,甚至使我在一怒之下卸任了卢伽尔之手的职务,离开了乌鲁克……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他老实地回答,“父王说是因为他要找其他女人上床,所以让你生气了。”

缇克曼努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的时间更长。

半晌,她才幽幽地说道:“卢伽尔啊……”

“所以事实不是这样吗?”

“客观地说,这属于对一件客观事物的主观扭曲。”缇克曼努说,“不过事件确实源于卢伽尔要求恢复统治者对女性的初夜权。而令我愤怒的是,卢伽尔不觉得这件事本身很严重,并认为这是可以迫使我屈服,并主动向他吐露爱意的筹码。”

“所以你一点也不嫉妒父王找其他女人吗?”

她解释道:“在那个时候,人们更多会误认为我与先王卢伽尔班达之间存在感情,在他们的印象中,我们才是同一辈的人。”

所以嫉妒的其实是父王……啧,可悲的大人。

“当然,在那次争吵中,我本人也有情绪化的表现。”缇克曼努叹了口气,“因为我受够了他那无止境的骄傲——他的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权势、容貌、力量,还有他人的憧憬与爱慕。他把自己的骄傲视作比任何事物都更重要的存在,甚至不惜践踏别人的尊严,好让自己在不折损骄傲的情况下获得他想要的。”

听到这里,乌尔宁加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不会教养孩子,还有基因遗传的影响……嗯,听起来好像都是父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