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深森小姐,虽然聆听上帝的教诲是一件荣幸的事,但我们并非为此而来。”白马探轻轻咳嗽了几声,“如果您还记得的话,昨天我有打电话向您预约过。”
深森真琴恍然大悟:“原来您就是那位捐赠了一大笔善款的先生……”她把孩子托付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请帮我照看一下小夏,我一会儿就回来。”
事实上,是乌尔宁加尔命令他的协助人塔木卡(他本人称之为“讨人厌的臣子”)捐赠的。深森真琴作为负责人,不仅仅要照顾年幼的孩子们,还要负责接待游客和打算领养孩子的夫妇,以及与工程方接洽教堂复原的各项事宜,要让对方答应抽出时间来与他们私下交谈,需要一个足够有力的筹码。
深森真琴领着他们去了院长办公室。相比育儿院的其他区域,这间办公室简直肉眼可见的破旧,用于待客的沙发似乎是从二手市场捡回来的,让乌尔宁加尔如坐针毡。
第一句话往往是最难开口的——白马探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谨慎,以防对方误以为他不怀好心:“很抱歉占用了您的时间……”他的眼角瞥见了乌尔宁加尔那几不可见的微笑,夹杂着对他婆婆妈妈的开场白的嘲弄,“我们之所以特意拜访您,是因为……想了解一些可能只有您清楚的事情。”
深森真琴流露出困惑之色:“您似乎还不到需要收/养孩子的年纪。”
“不,不是指收/养孩子!”
对方理解地笑了笑,似是想以此缓解他的局促:“没关系,我相信您以后会成为一个好父亲的。”
“事实上,我想找您聊一聊有关业火教堂案的事。”他说,“更准确地说,是有关于柏木澪的事。”
深森真琴沉默片刻,脸上的表情仍称得上温和,但伴随着一种礼貌的疏离感:“非常抱歉,我并不想谈及这些事……希望您能体谅,这对千光良教堂而言是一段充满伤痛的过去,而且柏木小姐也已经去世很久了,我并不想把她的事情当作谈资。”
“我们并不是什么周刊的记者,只是出于私人目的才想要了解这段往事……”
“很感谢您的捐款。”深森真琴摇了摇头,“但是很遗憾,我所能提供给您的消息,和绝大多数外界的传言没什么两样。柏木澪小姐是一位好人,我很同情她的遭遇,也不想为了吸引眼球而编造一些自己与她相熟的谎言。”
“您与柏木小姐交集不多吗?”
“柏木小姐负责的社区服务主要是招待前来礼拜的教徒和来参观安藤大师杰作的游客。”深森真琴说,“当然,毕竟我们都经常在教堂活动,要说完全不认识彼此是不可能的,但也只是会点头打招呼的程度。柏木小姐的性格很温柔,但不是容易和别人深交的类型。”
对方的表现很正常——虽说她也明显地表现出了对这个话题的抗拒,但比起“在为什么人保守秘密”,更像是单纯不喜欢这段不光彩的往事被提起,而当她不得不提到一些有关柏木澪的事情时,也没有全然逃避,表现得很自然,内容也非常客观。
“还有什么好问的?”乌尔宁加尔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古怪的恶劣……倒不是说对方平常说话就不恶劣,但就是和白马探印象中的感觉不太一样,“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网上早就有人把她的谎言扒光了,柏木澪不过是一个麻烦的地雷女①而已,她就是喜欢这种被人同情的感觉,想要通过这件事再度引起大家的关注。事实摆在那里,你无论找谁问几百次都不会有用的。”
白马探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