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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谦虚快要令我落泪了。”埃格尔兹说,“我不得不说,您捍卫了在座所有戒主的尊严——在有人不知廉耻地损害了它之后。”

一时间,约纳松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有些埋怨埃斐居然就这么低头了,否则他至少还能从这些人外厉内荏的嘴脸中寻求一些慰藉:“埃格尔兹大人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别对我们的老伙计那么严苛,埃格尔兹戒主。”梅尔卡特沙玛说,“我相信约纳松戒主以后不会再犯的,除了知道该怎么做蜡烛之外,人总得记住一些别的东西,不是吗?”

约纳松只能低声下气地回答:“我会谨遵您的教导。”

“很好。”对方满意地点了点头,“让我们来讨论一下以后的事吧。关于那位前宰相口中神秘的伊比利亚,以及她永葆青春的秘密……”

梅尔卡特沙玛的声音忽然卡住了——约纳松看着他突然麻木地睁大了眼睛,低头望着自己的酒杯,眼瞳急剧缩小,原本红润的面颊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为了惨白。

离得最近的埃格尔兹戒主明显也被他的反常吓了一跳:“梅尔卡特沙玛大人……?您怎么了?”

梅尔卡特沙玛并没有回答他,仍目光呆滞地望着酒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脸色愈来愈青,嘴唇愈来愈紫,他嚅动了一下嘴,暗红色的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进了酒杯里。

他仍这样端坐着,保持着身为古老之血,九戒会威严的捍卫者,令以色列前宰相都不得不屈服的高贵之人的姿态,只是已经没了呼吸。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

第165章

尽管约纳松总觉得自己现在有必要表现出一些惶恐与惊讶,但现实是——当他看见埃斐,这位诸多戒主口中“身为以色列前宰相”的女人,正坐在他卧室的香柏木椅子上,泰然闲适地眺望窗外不远处的葡萄藤架时,约纳松意识到,这世上大概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教他惊奇了。

“下午好,约纳松戒主。”她礼貌地同他打了招呼,仿佛是这座宅邸真正的主人一样, “请坐下吧, 上次相见,已经是许多天以前的事了。”

在宽大的衣袖下,他得死死掐住自己的虎口,才没能在说话时打颤:“好久不见,猊下,有什么是我能为您做的吗?”

他没有问有关梅尔卡特沙玛的事,就像他也不会问对方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潜入这里的。

“您太客气了。”她微微一笑,“听说这几天九戒会很忙……抱歉, 现在似乎不能用这个称呼了, 也许还是用商人行会更好一些。”

约纳松明白她的意思——马格努松家族的后代中没什么值得期待的继承人,梅尔卡特沙玛家族倒是人丁兴旺,但有不少成员都出来主张了自己的继承权,包括梅尔卡特沙玛戒主的几个孩子,他本人的兄弟,甚至是他妻子的兄弟,因为内部的权力斗争,这个血统高贵,历史悠久的家族如今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无论如何, 两位戒主接连死亡,如今商人行会的头目只剩下七人,短时间内恐怕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