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想要我的命?”
“不,正如您刚才所言,在那天的会议上,您帮了我很大的忙。”她说,“而且我当时也说了,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我从不食言。 ”
“当然,当然!一诺胜过千金!”他语速快得像是被烫到了嘴,“那您今天特意拜访,是为了……”
“我之前就与您说了,冬季和暴风雨很快就会到来。”她慢条斯理地说道,“梅尔卡特沙玛家族陷入内乱,短时间内无法有一个确定的人选站出来主持大局,而马格努t松家族后继无人,很快就会落寞,恐怕难以继续在商人行会拥有一席之地了。如今领头人的位置空了出来,想必各位戒主内心对这个位置多少都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梅尔卡特沙玛戒主不在了,那么按照能力与家族名望,继承这个位置的应该埃格尔兹戒主。”
“他登不上那个位置。”
闻言,约纳松心里咯噔了一下:“埃格尔兹戒主……也要步上马格努松戒主的后尘了吗?”
“当然不会。”她低声道,“只是他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这样的人很难作为领袖……总之,他不会出现在候选人的名单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商人行会的新领袖应该更年轻,更有才能,不是仰仗先祖积累的财富,而是靠自己的能力挣得了地位——加上我本人的一点点私心,毕竟谁不希望行会里话语权最大的人是自己的朋友呢?”
约纳松沉默片刻:“您是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没有领会错您的话……”
“我希望您能成为商人行会的代表人物,约纳松戒主。”埃斐放下酒杯,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平静地看着他,“如果您接受我的提议,您就会坐上那个位置——当然,前提是您愿意相信我的话。作为交换,在马格努松家族被商人行会除名后,我有一个推荐的人选,一支历史悠久的家族商队,规模不大,但很有能力,子嗣也很优秀,在一些贵人的帮助下,很快就会成为行会的中流砥柱。”
“……您还真是毫不掩饰想要利用我的打算。”
“当一个人所处的位置还不足以保护自己的珍贵之物时,身上还有值得别人利用的地方,其实是一件好事。那意味着你或许还有和别人谈判的资格,否则你唯一能得到的答复只有拒绝。”她叹息一声,“约纳松戒主,您难道甘心当一辈子'蜡烛匠'吗?”
他当然不甘心,但一个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的……尽管如此,他的野心还没有膨胀到胆敢觊觎行会领袖之位的程度,也许其他戒主说得没错,虽然他有了自己的商会,而且规模不小,但在内心深处,他还是那个贵族和奴隶的私生子,那个塞浦路斯的小蜡烛匠。
“如果我说……很遗憾……”他艰难地开口道,“我会有什么下场?”
“约纳松大人,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让您如此不尊重我?①”她有些责怪地看着他,“如果您不点头,接下来什么都不会发生,只是我不得不去寻找其他朋友而已……而且我也能理解,这些只言片语还不足以让您忽视其中潜藏的巨大风险,我不会要求您即刻给我答复。凛冬的风暴仍在继续,审时度势地选择自己的下一步该如何投资不是什么坏事。”
她将葡萄酒一饮而尽:“不过,如果您对我的提议有所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