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Fellows)。”穆尼尔说,“等人理修复之后,廷塔哲大学玛格丝学院的杰出历史学家金奖,我必稳稳拿下——真的,在给我授予奖金和荣誉勋章的时候,默勒校长大概还会忍不住热吻我,虽然很恶心就是了。”
马修小声道:“自从得知自己错过了加荷里斯阁下的通讯后,穆尼尔先生的精神状态就一直怪怪的呢……”
“不不不,你们不知道我们刚刚究竟发现了什么。”穆尼尔说,“如果这份手记上的内容真实无误,意味着如今的考古学界完全搞错了一件事——马修,在你印象中,蛾摩拉的地理位置大概在哪里?”
“蛾摩拉?”马修回忆道,“既然被称作摩押五城的话,那么应该在摩押平原一带吧?”
“错,按照手记上的记载,蛾摩拉其实位于现在我们以为是比布鲁斯的位置。”穆尼尔说,“准确地说,蛾摩拉是比布鲁斯消亡后,在它的遗址上重建的。所以蛾摩拉是一个迦南国家,不仅地理上靠近地中海,并且拥有当时独一无二的海军力量,还是当时黎凡特的经济中心,其繁荣程度甚至超过——不好意思了,希兰阁下— —超过了当时的提尔,是黎凡特真正的第一霸主!”
“好厉害……”马修喃喃道,“狄多女王说得没错,如果是摩根小姐的话,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不会是碌碌无为之人。”
“至于蛾摩拉会被误认为是摩押国家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它的灭亡源于与索多瑪的战争。”穆尼尔继续道,“此外,蛾摩拉当时的情报网遍布整个黎凡特——当然,这个说法太夸张了,听起来可信度有点低——外加经济上的因素,摩押五城中的琐珥本质上已经为蛾摩拉所掌控,目前学界有关蛾摩拉的多数资料也源自琐珥的贸易清单……”
“你们的幽灵朋友这么快就破译了那些手记?”希罗多德惊叹道,“太了不起了!虽然那位朋友说话听起来像个变态,但还是太了不起了!”
关于“变态”的部分,藤丸立香认为没有什么驳斥的余地。
希罗多德期待地看着他们:“能让我看看你们破译的结果吗?”
“当然可以,毕竟本来就是希罗多德先生的东西。”
马修将迦勒底的破译结果用投影展示出来时,希罗多德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感慨:“真是实用的魔术啊……如果魔女们能更专心于研究这样的魔术,而不是整天琢磨怎么把客人变成猪就好了。”
立香自己也挑了几份手记阅览。
「当我亲眼目睹蛾摩拉的繁荣景象时——惊叹之余,不免也有对未来的悲叹,因为我知道,从此以后,任何国家在我眼中都将丑陋不堪。这座点缀在黎凡特漫长海岸线上的宏伟城市,犹如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使得其他国家如蜡烛般黯淡。拥有她的黎凡特是如此幸运t ,与它身处同一时代的国家是如此不幸。」
「身为整个黎凡特最富有的人,女王用她的财富建造了学府和医院,让最普通的蛾摩拉人也能拥有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知识与健康。但她也未放弃对尘世间美的追求,对美的渴望使她建造了永恒之殿。黎凡特,乃至于地中海最才华横溢的人都汇集于此,以助她寻求这永恒不朽之美。」
「在所有艺术家中,没有人比耶米玛更得女王的青睐。她待耶米玛,犹如对待自己亲昵的小女儿。女王总是唤她“我珍贵的……”或是“我亲爱的……”,即使在她因病暂停创作的时候,女王也从未让其他人受到的宠爱更甚于她。」
「耶米玛亦全心全意地回报女王的盛情,她对女王的崇拜,正如最忠诚的祭祀见到他的神灵显现。创作《文明降诞》时,她数月都睡在永恒之殿的主厅里,废寝忘食,以至于女王不得不勒令她去休息时,发现她的皮靴黏连在了皮肤上,只能连皮带肉一起扯下。在伤口还没好全的时候,她就偷偷越过卫兵,趁晚上溜进主厅继续作画。她心中燃烧着对美的狂热,抹平了一切肉体上的痛苦……」
“记载中提到的蛾摩拉议会制度也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它极有可能是古希腊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