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人类文明能够形成单独抑制力的原因之一。”在那篇论文结尾,坤兰·特勒学士提道, “虽然古生物学的复原对我们仍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但可以确定的是,在人类文明崛起之前,曾有其他生物主宰着这个世界。”
“它们无一不是远超人类的顶级猎食者, 但它们都没有呈现出这种特性:即有意识地干涉和改造自己所处的环境,以'是否符合人类文明的需要'对其他物种进行优胜劣汰的抉择, 而在人类登上历史舞台之前, 只有盖亚——也就是大自然拥有这种权力。”
老鼠也是如此。虽然很少有人会去刻意饲养老鼠(大部分是基于研究需要),但人类的生活习性恰好很契合老鼠的生存需求, 而老鼠的大部分天敌,例如夜行性鸟类很少会去人类活动的区域狩猎,所以城镇的鼠群数量反而应该比野外更多。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某种突发性自然灾难的前兆,为此格蕾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观察,确定牛、羊等家畜都没有什么异常反应,野外的鸟、鹿等动物也并未出现大范围逃离的迹象,这种可能性基本可以被否决了。
另一个疑点则是老鼠本身的异常。
大部分死去的老鼠浑身上下都血淋淋的,常规捕鼠手段很难造成这样的结果——初次目睹别馆的仆从趁夜倾倒老鼠的尸体时,格蕾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当时她以为是因为那些老鼠触发了大型捕兽夹,或是被车轮碾压导致的。
但这种猜想很快就被推翻了,因为这种死状的老鼠实在太多了,并非个别案例。
想要取证并不难,格蕾很轻易就找到了几只曝尸街头的死老鼠,确认了它们身上并无外伤,她甚至目睹了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从角落里爬出来,发出虚弱的叫声,然后抽搐着吐了几口脓血,就这样死在了水沟边。
格蕾解剖了老鼠的尸体,她对鼠类的内部构造并不熟悉,不太确定具体是哪部分出了问题,但她能闻到老鼠内脏里散发出的腐败气味,如果不是她亲眼看见这只老鼠慢慢停止了呼吸,也许会误以为它已经死去很久了。
回到别馆后,她向萝西女士汇报了这一发现。
“我多少预料到了。”萝西女士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是格蕾第一次看到对方这样心事重重,“看来这次动荡有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严重……殿下,您对医学了解多少?”
闻言,格蕾迟疑了一下:“我在廷塔哲修道院接受过医学相关的课程,但从未真正实践过。”
“以北方的平均水平而言已经足够了。”萝西女士宽慰地朝她笑了笑,但眉宇间仍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忧虑之情,“当您寻找线索的时候,我也进行了一些调查。这座城镇t的教会表面上宣布暂不接待教徒,实则仍在私下运作,他们接收了一批来自洛锡安的病人,似乎在寻找治疗的方法。”
“病症是……”
“暂且不得而知。”对方摇了摇头,“但从教会后院萦绕不散的黑烟来看,死亡率应该很高。”
有烟雾升腾,说明在焚烧尸体。
然而教会并不支持火葬……诡异的现象。
“我已经成功说服了一位修士放我们进去。”格蕾知道对方的“说服”不仅仅是口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