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埋怨,“真不敢相信我在猊下心中只能位列第二梯队——布兰黛尔大人也就算了,凭什么贝德维尔爵士也在我前面?难道我的医学造诣不如他吗?”
“贝德维尔爵士更习惯行军生活,我相信母亲一定有这方面的考量。”阿格规文说,“而且您的孩子才刚满一岁……”
“是啊,已经断奶了。”
“很多母亲不适应在孩子年幼时离开……”
“天哪,别来这一套。”凯姆里德公爵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贵族礼仪的典范,只有在与熟人见面时才会展现出她当年受到了玛格丝姨母多少影响,“难道我是靠蜜蜂授粉怀孕的吗?我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阿格规文大人,如果塞西尔是一个连孩子都照顾不了的废物,我当初就不会娶他了。”
塞西尔·罗伦是桂妮薇尔曾经的事务官——当然,现在也是,不过人们对他的主要认知已经变成了凯姆里德公爵的丈夫。罗伦家族是欧肯希尔德家族的封臣,塞西尔又是家中次子,最后的结局当然只有入赘。
尽管这对夫妻在结婚前相识多年,他们的婚姻却始于短短的几句对话。
“塞西尔卿,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我一定知无不言,大人。”
“卿在床事方面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什么?当、当然没有!是谁在您耳边……”
“卿有性病吗?”
“没有!究竟是谁对您散播了这种不实的谣言?我愿意向那个无耻之徒发起决斗来证明我的清……”
“卿爱慕我吗?”
“我……是的,大人,从见到您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将永远属于您了。”
“很好,塞西尔卿,现在我命令你脱下衣服,从今晚开始成为我的丈夫。”
……阿格规文其实没想特意记住欧肯希尔德现任家主的情史,但这对夫妻的爱情故事实在太过震撼,带给他的冲击力仅次于玛格丝姨母和当时还是挪威王储的瑞卡尔夫王子爽完后弃他而去的情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挪威女王回不列颠探亲时与凯姆里德公爵在茶会上谈笑风生的那段记忆可以在他患上老年痴呆之后尽快被忘却。
思绪至此,阿格规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试图将刚才那段乱入的记忆抛之脑后。
“先前预定好的碰面地点正巧在一条河流边。”他说,“等我们与格蕾正式汇合后,就可以直接在那里扎营了。”
桂妮薇尔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她似乎还沉浸在自己只是“第二梯队”的巨大冲击中),大部队就这样一路走到了预定的地点。按照之前格蕾用信鸽传来的消息,狩猎小队在今天日落之前就会抵达。
……然而,直到傍晚格蕾都没有出现。
虽然野外行路难免会发生一些意外——以格蕾的身手,无论土妖精还是普通的劫匪都无需担忧,但阿格规文还是莫名感到了一丝不安,上一次他有这种感觉是在母亲突发重病的时候——当时他还没有得知母亲晕倒的消息,甚至连人都不在首相塔,仅仅是看到闪烁不定的蜡烛和墙上明明灭灭的影子,他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