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我过去有些太天真了,以为大不了,我也像姐姐一样,等时机成熟, 就离开家,和江家彻底断绝关系。直到出国前一天,我发现江泰弘动用关系逼迫景澄一家离开了宣城, 你, 姐姐和小洲, 我们的朋友,都成了他拿来威胁我的把柄, 我才知道,他从来没想过轻易放我离开。”
“江泰弘为达目的从来不择手段,他清楚我不敢拿别人的人生做赌注,我的确……不敢,我也不能,所以我只能跟他离开。”
“其实十年里,我不是没有想过联系你。最开始的确是束手无策,不想给你带来麻烦,后来……见你过得好,我又想,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你顺遂的人生了。”
他抱着埋在他颈间的高大男人,声音轻轻的,饱含歉意。
“阿玺,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也过得不好。”
男人将他搂得更紧,眼泪却还在流。
江棋瑞想了想,又开口。
“其实这十年里,我的生活也不全是灰暗的,也有一些开心的时候。”
“嗯……我大学里,有一面很漂亮的花墙,夏天的时候,会开满五颜六色的花,所以每年夏天的时候,我的心情都会好些。”
“还有江小草一岁的时候,喜欢上了这条街上的一条法斗,每天我带它出去遛弯,它都追在那条法斗后面跑,还叼家里的玩具和零食出去送给那条法斗,结果追了一个月,那条法斗和一只博美好上了,它那段时间蹲在窗边失恋伤心的背影,我每次看见都忍不住笑。”
“还有……”
江棋瑞一点点向宋思玺摊开过去他未能参与的十年,直到感觉男人停了眼泪。
他抬手摸摸宋思玺脸:“阿玺,我站得有点累,我们进去吧?”
男人握住他手,呼吸落在他颈侧。
良久,才直起身,很轻应了一声。
见宋思玺还要蹲下帮他换鞋,江棋瑞连忙开口:“今天我自己来吧。”
宋思玺难得没有坚持。
两人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再去开灯。
客厅落地窗窗帘未拉,窗外映入的光让人勉强能视物。
宋思玺将购物袋拎到客厅,放下开口:“我去洗把脸。”
江棋瑞应好,又道:“那我先拿东西去厨房。”
拎着购物袋进到厨房,江棋瑞抬手开了厨房灯。
将生鲜归置到一半,身后响起脚步声。
随即拿着两颗西红柿的手被握住:“我来吧。”
宋思玺声音有些沙哑。
江棋瑞应好,退到一边,忍不住抬眸看宋思玺。
男人洗过脸后应该只是简单抹了把,下巴还挂着水珠。
他额前黑发被打湿些许,垂落黑发下一双眼少见的红。
不止眼睛,鼻子,嘴巴都是红的。
和平时很不一样。
江棋瑞忍不住盯着看。
没盯多久,忽地被捂上了眼睛。
男人掌心潮湿。
刚浸过水,少见的寒凉。
睫毛轻扫过他掌心,江棋瑞轻声问:“阿玺,你在害羞吗?”
没得到回答。
江棋瑞抬手搭上宋思玺胳膊。
倒是没将宋思玺拉开,只是在他手臂上来回摸着。
忽然,男人声音响起:“明天不上班?”
江棋瑞一下子没明白,下意识应:“上。”
直到感觉到掌心下手臂温度在攀升,他才明白过来宋思玺什么意思。
动作一僵,缓缓撒了手。
宋思玺将所有东西放好进冰箱,才收回捂住江棋瑞眼睛的手。
江棋瑞适应了一会光亮,看到宋思玺正从购物袋里拿出剩下的电子秤和卷尺。
宋思玺将电子秤放到地上,看向江棋瑞。